這幾天,小女孩金寶珠常常站在這個路口看向車站的位置,每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形,她就會停下手中的遊戲,全神貫注的盯著愈走愈近的身影,發現不是自己的父親,她晶亮的眼睛就會轉為黯淡,讓人看了,好生不舍!可不要以為這個小女孩,小小年紀就思春哦~人家可還沒滿五歲呢!
金寶珠把玩著手裏的小積木,看似認真的在遊戲,實際上她的目光焦點始終在車站的方向,她到底在看誰?在等誰?
原來,金寶珠的父親單位改製,臨時把他調到一個比較偏遠的礦區工作,已經近三個月都沒回過家了,這時金家可以說危機重重,自古婆媳問題都是一個很令人無法調解的疑難問題,更別說金漢煜出差後,金媽媽和金老太之間少了兒子和丈夫這個緩衝,那更是明刀暗箭,鏗鏘作響。時而金媽媽占了上風,就開心的給金寶珠做一桌子好吃的,仿佛過節慶祝一般,若是金老太占了上風,金媽媽就哭天抹地的指桑罵槐,這時她完全沒有一個高級知識分子的形象,更別說顧及自己在女兒麵前該保持的形象。然而這還隻是其次,她仿佛得了失心瘋一樣,時而抱著女兒痛哭流涕說金漢煜不要母女倆遠走高飛了,時而,她借故說女兒不聽話抓起手邊的擀麵杖、衣撐等物敲打小女兒,一邊打一邊哭罵‘為什麼不是兒子.....如果是兒子,自己就不會那麼苦了.......就不會被金老太欺負了......’當然,這都是鄉村之間的通病,無論時光如何變遷,無論時代如何先進,‘沒有兒子就等於絕後’是每個長輩根深蒂固的思想。
打完女兒,金媽媽又覺得女兒是無辜的,又會做許多好吃的來安撫小姑娘,這前後巨大的反差讓小丫頭異常的害怕和母親相處,隻天天在心裏念著盼著父親快點回來,在她的心裏,母親對父親言聽計從,父親疼愛自己更是不二話,所以,隻有父親回來了,自己才會不無故挨打。
每天,金寶珠做完母親規定的功課之後,就會跑到車站口,巴巴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每個男人,咦,自己的爸爸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啊?為什麼腦海中就是拚湊不出爸爸的形象呢?才三個月沒見啊,可是似乎自己出生之後,父親就一直忙著工作賺錢,不常在家,小孩子的記憶和眼中隻會留下‘經常看見的人才是對自己好的人’的印象,現在猛一下,小姑娘突然很迷茫,自己的父親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總是亂的像雜草一樣的發型,高大的像頂天的天神一樣的身材,.......還有什麼來著?哦,對了,爸爸身上有股濃濃的煙氣,和每次下班回家,他都黑的像剛從垃圾堆裏出來的人一樣(下井的工人沒洗澡前都很黑!請恕小女孩的言語不能描述的太~準確!)
咦~?那個男人很高,也很黑!他是爸爸吧?他...就是爸爸吧?--------小女孩二話不說就撲上前抱著男人的大腿一邊哭一邊哀哀的叫著‘爸爸別送走我!’
-------------------------------------------------------------------------剛下班回來的小鄭聽同村的人說,家裏有事,急急的也沒洗澡就往家趕,誰知剛下車,就被迎麵撲來的一個小女孩抱住小腿,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小女孩就哭的驚天動地,一邊哭還一邊叫爸爸,天啊,自己今年可剛17歲,開什麼玩笑,女朋友都沒呢,哪兒冒出來個現成的女兒啊,可無論怎麼說,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光都詭異的讓自己想一頭撞死,問這小女孩家在哪裏,她也不說,就隻是哭,一邊哭一邊叫爸爸,天哪!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