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我非棋子(1 / 2)

一九一九年四月下旬,梅蘭芳率團訪日,當他們一行抵達東京時,受到激烈追捧。組織的歡迎人群以外,媒體攝影記者蜂擁排列,為搶一兩個鏡頭,彼此擠得像是打架,以至梅蘭芳一度寸步難行。那時,他年紀很輕,自然傾心時髦之物,頭發呈中分樣式,縝密而紋絲不亂;臉型較照片上仍顯略小,新西服裹在身上,已絲毫沒有長辮男子的古樸神色。

甲午戰爭之後,中日關係迎來黃金十年,大亞洲主義成為一時潮流。不過,隨著日本對霸權的追逐速度開始躥升,當日本政府向袁世凱遞上二十一條,請他再“高升一步”,中國民間反日情緒已達到勢不可擋的高潮。梅蘭芳的訪日,在他們看來,是一個絕好的向中國人民表示友善的契機。京劇作為“國粹”,一直與政治有著密切的關聯。中國的皇帝們,興致好的時候還會親自改編劇本。在識字率十分低下的中國社會,京劇作為政治宣傳和傳統道德意識滲透的道具,具有很大的覆蓋麵和穿透力。

五月一日,梅蘭芳正式在日本的帝國劇場亮相。很多“慕色”前來看戲的男人在得知這位“秋水為神玉為骨”的“仙女”不是一名女性時,竟大失所望。梅蘭芳的姨父徐蘭沅曾教給他一副對子:“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裝誰像誰,誰裝誰,誰就像誰”。據說,日本的皇後和公主特定下第一號包廂,每次看過梅蘭芳的演出,她們都會因台上梅蘭芳的扮相而自慚形穢。

日本劇場有一個規矩很特別,如果發給後台一個書有大入兩個字的小紙袋,袋內裝一枚穿孔的五分小硬幣,就說明是滿員即客滿。那次在東京共演出十四場,拿過十二次小紙袋,由此可知成績斐然,幾乎場場滿座了。

就在梅蘭芳日本公演期間,五四運動爆發。

梅蘭芳收到了十封留學生寫來的恐嚇信,信中寫道:“山東的主權問題上,我國越來越陷入困境,你此時為取悅日本人而滿不在乎地登台演出,是何居心?如果今天出演的話,作好回國後死路一條的思想準備吧!”

早在五月七日之前數日,中國留日學生就向梅蘭芳劇園寫信,勸他停演歸國,但劇團履行營業演出合同,繼續演出。

梅蘭芳為了“國恥紀念日”這天停演一天,以表明愛國主義立場。劇場負責人隻得勉強同意拆除劇場懸掛的寫有“日支親善”字樣的招牌,以保證演出。也有隨梅東渡的梅氏笛師馬寶銘給出了對事實的不同回憶:留學生的勸停未果,演出仍舊進行,滿員。

時至今日,褪去文化交流的客觀事實,有人用這樣的語言定義梅蘭芳的東渡之旅--客觀上也在“宣揚祖國文化和改善民族形象方麵或多或少地都起了一點作用”。不知當一代名旦被曆史套上政治風趣時,誰會有心去尋覓個究竟?

而梅蘭芳給自己一個定義,我非棋子。

並非是他不愛國,更不是他崇洋媚外,隻是他不願意因為政治原因而站立場,更不想作為棋子,而放棄宣揚中華文化。

用史可法的話說,國家興亡匹夫無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亡對漢人來說無所謂,因為誰來統治華夏,中華人都不在乎,而且很快就會忘記,但是天下亡就是華夏的文化滅亡了,這是不能容忍的。

時間是一麵鏡子,他能照射出任何妖魔鬼怪的原形,是友好還是披著麵具,時間隻會給予公道。謝老太公怒氣勃發的說著。

謝公說的對,我們都在積極改善兩國關係,終有一天,我們的努力成果會有收獲的。王仁甫笑著說道。

他並非是親日的人而是積極尋求兩國人民經濟往來相互合作關係的人,中日之間有不可磨滅的仇恨,但是放眼現實,中日又必須合作,而他是學經濟學的,什麼能帶來利益他最清楚不過,所以王仁甫並非是用狹義的眼光去看待中日之間的關係。

是啊,也許有一天,那頭狼現出了原形,在你家羊圈裏狠狠的在吃你幾頭羊,希望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血的教訓就在眼前啊,曆曆在目。莫文華說著。

莫家是最守舊的家族,在常委裏也極為排斥兩國有任何來往。

眾人看著莫文華,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因為這句話倒是贏來了不少人的讚同,紛紛點頭的。

哎呦,我們都是商人,不操心國家大事,來來,舞會即將結束,大家請移駕客廳,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這次直江先生從日本帶來很多古董,給大家拍賣,而他也答應拍賣所得的錢全部都捐給慈善基金。塗宗麟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