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我們欠了人家多少錢?孫孝問道。
哦米行欠了三萬多,布行欠了五萬多,這倒是小數目,但是孫莊的維護費用欠了將近一百萬,這些錢都拖了四年了,那些工匠都是孫家的老朋友,所以才能拖著,雖然他們沒有來要過賬,但是少爺,你應該知道,今年孫莊都沒有維護過。福伯說道。
孫孝點頭,他知道福伯的意思,那些人不來要賬,是因為之前孫家給過他們不少惠顧,是以前孫家的麵子,而現在孫家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也算是盡了人情,不能說是樹倒猢猻散,而是大家都要生計。
欠了一百多萬,這是多少錢。孫孝問道。他對錢沒什麼概念,所以一百多萬他也不知道是多是少。
哦,老爺在的時候一筆生意也差不多這個價錢,應該不多。福伯說道。
孫孝聽後點頭,一筆生意就能賺到的錢確實不多,才一百多萬而已。但是孫孝錯誤的估算了眼前與過去的差別,所以這一百多萬對他現在來說是很多,而且非常多。
要不拿老張頭的字畫去賣吧,上回有個香港來的商人,說是看重了他的字畫,願意畫一百萬買,隻要他肯賣,咱們就能還清欠人家的錢了,我阿福五歲就在孫家了,可還從來沒看過人家臉色。福伯說道。
孫家在當塗是家大業大,福伯打小就在孫家做工,那時候孫家很威風,不管到哪,人家都是大爺二爺的叫,他這個做仆人的也是非常的風光,哪像現在,到處受人嫌棄。
老張頭叫張燁,是孫家請來的授課先生,寫的一手好字,但是他對自己的字可是非常的愛惜,每每寫了一副給孫家家主看過以後都會裱起來然後鎖在箱子裏,別說賣了,別人看一眼,他都舍不得。
不用了,錢的事,我來想辦法,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是時候出去接替我爹的事業了,一百萬也不是很多,我想很快我就能賺上來的,你去讓酒肆的賴伯父取出三壇老泥酒,快到了祭祖的時候了,等我回來或許就能開祭了。孫孝說道。
好叻,少爺我去了。福伯說了一聲,就退出了祖祠。
孫孝看著福伯離開,隨即便退出了祖祠,看著孫莊的一磚一瓦,一草木,孫孝都覺得親切,隻是這老宅子有九百多年了,這一年不維護就顯得像是要斷氣的老爺子一樣,有些頹敗沒有生機。
孫孝拿出一個本子,這是他父親留下的風水主顧,也就是他父親的客人。
李泰利,泰力典當行老板,珠寶公司老總,地址就在縣城裏。
父親走之前說過,困難的時候可以去找這個人。
於是孫孝便出了孫莊的大門,門口坐在一個懶漢,懷裏捧著一個竹子,身邊一個酒壺,整個人看上去醉醺醺的,他叫賴川東,是酒肆賴伯父的兒子,可以說是跟孫孝一起長大,但是兩人的性格可是天差地別,一個生性嗜酒,小小年紀就成了酒鬼,而孫孝則是飽學家族學業,整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川東,回屋睡吧,外麵有些涼,都二八的月了別凍著。孫孝說著。
我高興,你管的著嗎。賴川東挪了挪身子繼續睡,不理孫孝。
孫孝沒有多說,便出了孫莊,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外麵的世界對孫孝來說有些陌生,甚至是不習慣的,汽車,洋樓,工地,噪音,一切都顯得有些焦躁不安,這讓孫孝很不喜。
商業區,八十八號店鋪。孫孝站在店鋪前,看著本子上的地址,對照了一遍,確認就是這裏,便走了進去。
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一位女經理看到孫孝走了進來,便熱情的問候道。現在做典當已經跟老時候不一樣了,這服務態度從高高在上變成了低頭哈腰。
哦,我找李泰利。孫孝直截了當的說道。
找我們老板?請問有預約嗎?女經理說道。
預約?沒有,隻是我要見他。孫孝說道。
哼,女經理看著孫孝的打扮聽著他幼稚的話,便無形之中爆發出一聲冷笑。
對不起先生,你沒有預約,就想見我們老板,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沒有其他的需要請你離開。女經理說道。說完便冷漠無情的轉身離開。
孫孝看著離開的女經理,不知道他為何轉變的這麼快,隨即便走上前去說道:小姐,你可以告訴你們老板說是有位叫孫孝的人要見他,我想他知道了之後一定會見我。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雖然長的不錯,但是你看看你的身份,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來典當了,要是有,你也不會穿成這樣了,你憑什麼說我們老板一定會見你,我很忙的,你沒有生意要做,就不要找麻煩,快點走吧,要不然我叫保安了。女經理不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