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萬物蕭條的冬季,正如當時冰凝的心一樣,沒心沒肺不在意自己。每天渾渾噩噩行屍走肉一般,不想自己的未來,那段日子過的墮落卻因為他也精彩萬分。“冰淇淋,待會下班以後去我朋友那裏喝酒吧,他新開了個酒吧,過去捧捧場。”好友錢娜娜發出了邀請,閑著蛋疼的韓冰凝,欣然答應:“好,我請客,等一下我給小美化個妝就走。”韓冰凝是個高級化妝師,隻是性子很怕束縛,再加上一些瑣事並沒有去影樓上班,而是跑場去酒吧給小姐化妝。酒吧裏雖然魚龍混雜,偏偏那時的韓冰凝就是覺得那種場合適合自己。化完妝之後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兩個人不得不裹的厚厚的,在雪白大地的映照下,冰凝的一雙粉紅護耳顯得格外俏皮。酒吧地處地下室,名字很好聽叫藍沁。進了酒吧,娜娜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朋友。已是下午時分,酒吧裏一個客人都沒有,幽暗的燈光,蕭條的氣氛。“嗬嗬,果然是個新開的啊!安靜的連個鬼都沒有。沒事,既來之則安之,哎,咱兩坐哪裏?靠牆的那邊吧!”冰凝一邊隨意的說著一邊走向座位率先坐下。見有人坐下,一個戴著紅框眼鏡的服務生過來招呼:“兩位喝點什麼?”“有紅酒嗎?”冰凝邊打量著四周,漫不精心的問。“有啊!你看單子。”翻了兩下服務生所說的單子,其實就是個牌子,上麵並沒有紅酒隻有果酒。冰凝一邊把牌子遞給娜娜一邊看向服務生:“都是果酒沒有紅酒啊。帥哥,你是不是欺負我沒帶眼鏡?”服務生的年齡不大,一對小虎牙,整個一陽光正太,正太羞澀的笑著說:“那就是紅酒啊!”此時此刻的冰凝並不知道,走進這家酒吧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因為就是在這裏她丟了心。“啤酒好難喝,我們去第一季吧!”第一季是家十字路口的小資聚點,她們經常在那裏喝咖啡聊天,也算是秘密基地。兩人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娜娜還不忘向服務生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帥哥,下次我們再過來。”“哎,剛那個戴眼鏡的小帥哥怎樣?要不要我幫你問電話號碼?”娜娜一邊調侃著神情卻帶著認真得問,冰凝不在意的擺擺手:“好了這不是我的菜,我對小男孩不感興趣。”“那我就下手嘍,別後悔。”“好啦,讓給你,快走吧。”兩個人一路聊著八卦向聚點走去,冰凝從未將這一幕放在心上,後來她每每想起,更加佩服錢娜娜,因為日後她竟一語成讖。“最近好長時間我們都沒出去玩了,晚上幫咱們找個活動唄.”冰凝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後將一口煙霧吐向酒吧屋頂斑斕的彩燈,左手穿過煙霧漂亮的挽了個手花,頭也不回的問著娜娜。這邊聊天聊的正熱鬧著熱鬧的錢娜娜“怎麼每次都是我找活動你為什麼不找.”“這不是你認識的人多嗎,你也知道我認識的人少。”深知冰凝性子的娜娜也不說什麼了,略微一思考、:“那就藍沁吧,可以吃,可以喝,也可以唱歌,去不?”“有總比沒有強吧,現在就走!”“行,走吧!”“你帶路,我路癡,不記得路。”“知道了,你的老毛病我清楚!”指著一個左右都不分的人帶路明天也到不了藍沁。兩個同是93年的姑娘笑鬧著藍沁走去。今天的藍沁比上次來的時候稍微熱鬧一點,老板也在。一進藍沁娜娜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子熟絡。這一點也是讓冰凝很佩服,娜娜為人精明豁達,很少有什麼事情她看不透:“張老板,哎呀,上次來你不在,這次帶個小姐妹來你這裏捧場,你給上兩個三炮台(茶)。”那邊被娜娜稱呼為張老板的柰子也極為親熱的招呼著:“娜娜來了,那得送兩個茶,要不以後還不來了。”“那不會。”張老板拿了兩杯茶招呼兩人在最靠近吧台的座位坐下。那個戴眼鏡的服務生擰來了一壺水,冰凝眯著眼睛對著他放了個電,服務生羞得臉紅紅的走了。冰凝這才把注意力放在跟娜娜寒暄的張老板身上。張老板看來年歲不大卡著也就三十來歲,一臉的笑透著這一股算計,一看就是個老狐狸。“這位美女喝茶啊!我們這裏新開的,就是人少。有沒有興趣到我這裏上班啊?”冰凝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一口回絕。“不好意思啊,張老板無意於此,多謝抬舉。”聽到冰凝囂張的回答張老板的神情都沒變一下,依舊在笑。倒是一旁的娜娜笑著打圓場:“張老板,我這朋友唱歌可真是一副好嗓音啊,你可以讓她在你這裏唱歌,你給她開工資就好了,也算上班啊。”“是嗎?那哪天要聽聽啊。”張老板一邊虛應著,一邊打量著冰凝,胖胖的身材,圓圓的臉蛋,除了化妝畫的漂亮的五官,也就一頭藍發比較可取,自然沒有把娜娜的話放在心上。冰凝也知道他不信,但卻什麼都沒說心裏暗想。本姑娘的歌喉雖不敢稱天籟,但是應付你這個小場子足夠了。娜娜也自然明白張老板的意思:“冰凝,給咱們唱一首越癢越搔越癢。”冰凝拿起話筒她自然也不想讓張老板小瞧。一首黃齡的“癢”隨著伴奏從口中流出。其實說實話,這首歌前麵真心好聽隻是高潮後麵的幾句太......她真正喜歡的是前麵她雖然長得一般,但卻有一雙可妖可純的眼眸。這首歌的後麵配上妖媚的眼神,真心讓人陶醉。“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夢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最後一個字婉轉流蕩,以酒吧這樣的音質,能唱成這樣水平真心不錯。果然張老板的眼神瞬間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