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淚水模糊了視線,說話的聲音十分梗咽,不過女子依舊沒有停手。相比於青年雙目微紅麵帶笑意,而女子卻是越打越哭,打在他身,痛在她心。
連續的耳光扇了過來,青年紋絲未動,而女子揮出去的手,卻越來越輕。最後打著打著,整個人趴在了青年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個……混蛋!無情……無義的混蛋!”
女子將頭埋進了男子胸膛,一邊用粉拳捶打著青年胸口,一邊哽咽的哭泣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青年緊攬著身著盔甲的女子,盡管菱角處將其身體刺破出.血,他依舊緊緊的抱著。
許久之後,女子終於停止了流淚,不過那時不時抽泣一下的嬌憨模樣,卻是讓人憐愛。
“疼嗎?”
女子紅著雙眼,輕撫著青年臉頰。
“當然疼,你一開始那幾下可是實打實的,幾巴掌下來,都快成豬頭了。”青年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那這樣……”說著,女子已然將紅唇湊到了青年臉上,親了一口後,女子媚態盡顯的繼續問道:“還疼嗎?”
……
記憶如嘲諷般從腦海中湧了出來,他與媚娘的點點滴滴宛如快放的電影一般,迅速的在腦袋當中劃過。回憶得越多,他的心就越痛,痛得厲害,痛到了骨髓,痛到了靈魂深處……。
“媚娘……”步風小聲呢喃著。
突然,他的身軀開始微微顫動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軀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
一滴鮮紅色的液體,突然滴落在媚娘潔白無瑕的臉上,隨著臉頰優美的弧度緩緩下滑。一滴之後,再落一滴,鮮紅色的液體接二連三的從步風眼角滴落,打在媚娘的臉頰。
一聲聲沙啞的哽咽從步風喉嚨當中滾出,隨著他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劇烈,讓所有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不知何時,從發根開始,步風的頭發開始泛白。
白色的發根開始緩緩上移,一點點的吞噬著步風原本烏黑的長發,僅僅片刻之間,步風的頭發已經過半都變成了白色,並且白發的勢頭還在蔓延。
“這是……?”
天二毛等人驚愕的看著步風寸寸白發,眼眸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神色。天二毛的見聞不可謂不廣,但是從來沒見過這種現象,這種一夜白頭的現象。
傳說中的一夜白頭他聽過,甚至於他師尊天機子也是如此。這種現象無一不是經曆了極悲之苦,沒人能夠感受到這些人在經曆著什麼。但天二毛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痛苦,堪稱人間極苦。
他永遠也忘不了,他師尊背負雙手,雙目悵然的看著天空的模樣,在那永遠古今無波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掩的痛楚。他不知道師尊經曆過什麼,但他很清楚,能夠讓他師尊動容的人或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唯獨那次。
他師尊霜華之時已過半百,而現在的步風,僅僅才二十歲不到。如此年輕的一個人,此刻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才能變得一夜白發一刻霜華呢?
步風的白發終於停止了蔓延,因為他的頭發已然全白。
“哈哈……”
突然,顫抖著身體的步風突然笑了,笑聲沙啞而莫名。
“哈哈哈……”
步風的笑聲越來越大,他低著的腦袋也緩緩的抬了起來,當眾人看到他麵容時,心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因為他們發現,此刻步風留著的淚,赫然是血淚!
白發血淚,悲之極,痛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