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層學堂樓頂,蘇煢坐在欄杆上,雙腿來回擺蕩著,似乎感到太過無趣,連連打著哈欠。一隻手掌突兀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蘇煢側臉懶洋洋的問道:“這麼快從上麵回來了?”
來人輕輕一躍,站立在欄杆上說道:“嗯,府主叫我們來監考這次的新生考核,便連忙趕回來了。”
蘇煢眉頭一皺,不解道:“今年怎麼需要出動你們來監考?”
“我也不知道,據說今年學府要參加大陸的學院大比,可能跟這事有關吧……”
說完掏出個紫色葫蘆,手掌一翻甩給蘇煢,蘇煢連忙接過,仰著頭往口裏倒了幾口,歎道:“好酒!也就你們上麵才有這種好東西……”
“你喜歡的話,下次便多帶你幾瓶。不過我聽說你威脅過我弟弟?這樣的話就要少帶點了。”
蘇煢急道:“喂喂喂,這是學府安排的,我也不想的好不好,再說當時我又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不然我就另選一個了……”
“行了行了,少不了你的,真是受不了你。怎麼樣,我弟弟還不錯吧?”
“嗯,還行,不過跟你比的話就差遠了。”
“嗬嗬,如果我告訴你他十五歲才開始練武呢?”
蘇煢一愣,驚歎道:“那還真是不錯,不過相比於這個,你要多考慮的還是陸塵那邊的問題,他哥哥可是極其護短的。”
來人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絲毫不見擔憂。
“年輕人多點磨礪也好,再說了,陸塵的哥哥難道還有我弟弟的哥哥這麼強?”
蘇煢撇了撇嘴,大喝一口酒,道:“得瑟了得瑟了,喝酒喝酒……”
將陸塵踩到不成人樣的慕容急急忙忙的往臨水間趕去,心裏大呼痛快。陸塵對於慕容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麼,光說難纏的話,與慕容交戰多天的木偶更是難纏數倍。陸塵雖有心齊境的修為,可惜弱點太多,擁有‘意’的冷殺隨時可以對他發起必殺一擊。之所以不殺他,一是慕容沒有殺死人的經驗,二是正如慕容所說,他在等冷殺親自打回來。
慕容雖然跟冷殺相處不多,但自兩人在密林深處不打不相識,隨後又浴血奮戰的和狼群糾纏了一夜,慕容心裏早已把冷殺看作是自己的朋友。熟悉冷殺性格的慕容也知道,冷殺終究會贏回自己的東西。
“慕容兄!”
身後突兀的響起一陣呼喚,慕容轉頭看去,一個同樣身穿黑色校服的新生正對慕容招手。
“你是?”
那人快步跟上慕容,方才解釋道:“你好,我叫張乾,剛才看到你狠揍陸塵真是痛快!”
慕容一臉陶醉,仿佛還在回憶這腳踏陸塵的樣子。
“我也很痛快!好久沒有踩的這麼爽了!”
張乾大笑,心理卻是一陣嘀咕,繼而問到:“慕容兄這是要去哪?”
“回寢室,你有什麼事麼?”
張乾轉了轉眼珠,問道:“是要去看冷殺麼?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一同過去?我手裏有些祖傳膏藥,或許能夠用得上。”
慕容一臉狐疑的看著張乾,卻還是答道:“嗯,去吧!”
兩人有說有笑的討論著陸塵,不多久就回到了臨水間。
臨水間內周小雨早已走掉,就剩下妙雪兒和雷大虎在照顧著冷殺。
冷殺此時還未蘇醒過來,身上的繃帶已經被換下,露出一道道恐怖地傷口。看到妙雪兒正要給慕容換上幹淨的紗布,張乾連忙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暗黑色細小陶罐,遞給妙雪兒說道:
“把這個給他敷上,傷口恢複地會快點……”
妙雪兒伸手接過,放在鼻前嗅了嗅,震驚道:“這是……”
“這是郾城張家的白骨膏,寓為隻要敷在白骨上,都會長出新生的血肉。隻有張家的嫡係成員才會攜帶一點,他倒是很大方……”
未待妙雪兒說完,門口處便有一人搶先說道,眾人連忙看像門外。
說話的那人身高六尺有餘,穿著褐色長衫,輕搖手中的紙扇,幹淨清秀的臉上略顯病態的蒼白,慢悠悠的走進屋裏,才對著張乾說道:
“張家嫡係已成年的這一輩當中隻有兩人,按照張家的族規,長子必須幫忙打理家族事務,那麼你應該就是張家當代的二少爺張乾吧?”
聽到‘二少爺’兩字,張乾尷尬的看了看慕容,出聲道:“‘二少爺’不敢當,大家叫我張乾就好,兄台果然好眼力,不知你是?”
“我是慕容他們的舍友,我叫吳言。”
腦子還暈乎著的慕容陡然醒轉,除了妙雪兒以外,三人異口同聲道:“你就是那個入學第一天就被暴打的吳言?”
吳言一臉平靜,“就是那個吳言。”突然又對著雷大虎說道:“他們兩人後來入學不知道我就算了,當日打我最凶的你還問這個問題,就顯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