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前翻過來一看,死者並不是坤叔,而是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指揮官再看桌上,一盒熱乎乎的外賣,瞬間明白過來,“糟了!快追!那個送外賣的。”
眾人轉身就追。
可坤叔早就騎上了外賣小哥的摩托,一腳油門,在摩托車噴出一股黑氣後,飛馳逃離了現場。
……
黃昏的夕陽下,一大一小身影正在操控玩耍著航模。剛初還並不知道自己父親被抓,隻曉得壞人被叔叔打敗了,他和媽媽安全了,美滋滋的和靳遠鬥起了航模。
眼前這溫馨的一幕,仿佛剛才那槍林彈雨已是上個世紀那麼遙遠。
剛初是不服輸的性格,見自己就要輸掉比賽,也不放棄的一邊奔跑一邊強行拉起。
靳遠看著這樣的剛初,忽然想起了年少時那個自己。
當年的他,不正是剛初今天的處境嗎?
靳遠故意輸給了剛初。
剛初歡呼雀躍,“噢噢,我贏了!我贏了!”
靳遠笑著走了過去,把手中那個改裝好的航模遞給他,“你贏了,這個飛機就歸你了!”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剛初接過飛機,愛不釋手的樣子。
“剛初,叔叔看到你就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剛初眨眨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靳遠笑了,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以後叔叔有空了,會再來跟你比賽的。你可是要好好學習,好好訓練啊。”
“嗯,那下次還有這種買不到的飛機嗎?”
“有!叔叔答應你一定有。剛初,你要記住叔叔的一句話,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再難再痛苦,也要像剛才和我比賽一樣,堅持!隻要堅持就能戰勝任何困難,就能從泥地裏飛到天上。”
剛初認真的點頭,“嗯,我記住了叔叔!”
張定邦是他的仇人,可剛初卻是和他一樣的無辜者,或者說命運受害者。他臥薪嚐膽的七年,為的就是不能讓自己的悲劇一再上演。
安頓好了剛初,靳遠就趕回了指揮所,這才知張定邦是順利收網,可蔡炳坤卻逃了。
指揮所內愁雲滿布。
“活捉張定邦,確實是個不小的勝利,但努力到最後,還是讓蔡炳坤這個老狐狸跑了。”連劉局臉上也有了幾分疲憊與鬱鬱。
“我給海濱那幫人打過電話,都在,一如往常,看樣子還什麼都不知道。”靳遠說道。
“這不是好事,說明蔡炳坤真起疑心了或者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消失得這麼徹底。”喬梁接言。
“沒錯,關鍵現在他這麼一跑,別看什麼都盡在我們掌握中,其實我們什麼都動不了,隻能任由海濱那幫人先逍遙法外了。”靳遠認同喬梁的看法。
“明白,一動,蔡炳坤就可能知道,那就別想他再出現了。手握bh99,幾年後在那個犄角旮旯東山再起也沒準,再抓可就更難了。”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劉局這時接話了,“我們還有回旋的餘地。張定邦的被抓是被嚴格保密的,他莊園裏我們還沒動,所以對外界來說,局勢一切未明。蔡炳坤現在所能知道的,隻是張定邦失去了聯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能肯定。”
靳遠點頭道,“是的劉局,接下來就是心理戰了。如果我也走了,那等於告訴蔡炳坤他的出逃和懷疑都是對的。”
“可如果你回去,就有送自投羅網的風險。”喬梁捅破了大家最擔心的事。
劉局似陷入抉擇,指揮所裏也頓時鴉雀無聲。
靳遠沉吟了片刻,才又開口“劉局,我還是回去吧。我了解蔡炳坤,這個人是個狂人,他製毒並不完全是為了賺錢。bh99是他活著的意義。所以從這點來說,他隻可能暫時消失,絕不會洗手不幹。”
“你接著說。”
“很簡單,隻要他不會洗手不幹,那在海濱那多年積累的基業就不會輕易舍掉。他要但凡舍得或者願意洗手,也就不會冒這麼大險去和張定邦合作了。他現在消失,應該是懷疑自己被算計了,不管是因為懷疑我是警方的人還是懷疑我跟張定邦連了手。所以如果我們能迷惑他,讓他對自己的懷疑產生動搖,然後再想辦法利用他無法舍去的bh99逼迫他,或許他還會現身。”
“你分析的很對,那我們現在要想的就是怎樣才能讓蔡炳坤現身?”
“第一,我必須回海濱,當自己是個完成了他布置的任務且九死一生的人。我們要把張定邦現在的失蹤和當日的情況相結合編一個毫無漏洞的故事;第二,我會把自己當個誘餌。蔡炳坤最舍不下的是bh99,最不能忍的是自己看錯了人。如果他已認為我是個警察的話,我這樣大搖大擺出現,他不會甘心輸給我的,或者說不會甘心最後的結局是自搬石頭自砸腳。”
“可這樣的話,就代表著逗逗也得跟你一起回去。”劉局心中還有顧慮。
靳遠也皺眉輕歎,“唯一讓我猶豫的就是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