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的話不無道理,靳遠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等到入夜,住所客廳的燈早就滅了,可他一直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樣子。
前麵桌子上,擺著坤叔的雪茄。靳遠猶豫一下,還是拿了起來,點上狠抽一口,卻被嗆得咳嗽不止。
“不會抽就別抽了。”突然,坤叔的聲音傳來,靳遠強忍著住咳嗽轉頭去瞧,發現坤叔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身後。
“你怎麼也沒睡坤叔?”
“和你一樣,睡不著。”坤叔說著,坐到他對麵,點燃雪茄,自顧抽起來。
兩人都不曾想過這一趟竟是這樣的結果,老三死了,逗逗母子也生死未卜……
說起老三,坤叔言語間居然幾許淚光。
“老三跟你了這多年,最後又這麼個死法,坤叔我知道你的心情。”靳遠安慰著坤叔。
“靳遠啊,我這一晚上就在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麼就夾著尾巴逃回去?不可能!別說老三的仇沒報,逗逗還在他們手上,就單憑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現在人財兩失,我們要夾著尾巴就逃那可真是一敗塗地了。”
“我自從到這兒,一直很注意隱藏行蹤,可張定邦今天能立刻找到我們在那兒,靳遠,我之前說他在東南亞枝繁葉茂樹大根深你現在該相信了吧?”
靳遠痛苦的點了點頭,“正麵衝突一定不行,隻能巧取。”
“我思來想去,還是得打那個賬房先生的牌。”
“我剛才坐這兒,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張銷售網絡是張定邦賴以生存的根本,拿您的話來說也就是他的命根子,隻要我們能把那個搞到手,就有了跟他討價還價的籌碼。”
坤叔報以認同的態度,“對,要能拿到那個,逗逗也就有救了。”
可是怎樣才能拿住那個賬房先生?靳遠若有所思,開始籌謀劃策。
……
譚逗逗在張定邦的莊園裏被關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看守小弟喊了起來,去準備中午的飯菜。
逗逗心想,這莫非是代表著自己昨晚那頓飯過關了?於是倒也放下心來,擼擼袖子就到廚房,勤腳快手的幹起活來。
可很快她就發現冰箱裏沒有存貨;案台上也不像昨天一樣五花八門,又頓時預感不妙,臉又哭喪起來,“我說,你這逗我玩呢?什麼都沒有,怎麼開飯啊?煮冰箱吃啊?”
“急什麼急!東西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於是譚逗逗坐在了那廚房的小板凳上,開始忐忑地等著那不知是否會出現的東西到貨。
也不知過了多久,看守小弟在門外喊,“貨到了,出來接貨。”
她是又一次如獲大赦的趕忙出門幹活,迎麵卻撞上一個人!
他們各自抬頭,瞬間就認出對方,譚逗逗驚喜開口,“喬……”
“怎麼了?”看守小弟在旁發問。
喬梁也驚訝地張大嘴,卻沒說出話。
現下,喬梁穿著泰興雜貨的工服,懷裏抱著一箱洋蔥白菜豬肉。假扮成泰興雜貨送貨店員的他,成功進入莊園。
他用眼神示意譚逗逗不要輕舉妄動。
逗逗瞬間會意,“沒,沒怎麼……我是讓他瞧著點路,差點撞上我。”
“對不起,對不起。”喬梁機警配合道。
兩人各自掩飾著自己又驚又喜的表情,交流著眼色,趕緊交接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