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遠頓時不知所措,“坤叔,這……”
坤叔沉聲道,“這就是我不會去結婚養兒育女的原因。但靳遠,你現在已經有妻子了,我們就要考慮她的感受。這塊掛墜銅的,不值錢,但十多年前它救過我的命,從那以後我就一天不離地戴在身上,再未出過事。”
老汪見狀,不禁著急喊,“坤叔,這可是你的護身符。”
“這我不能要。”靳遠立刻推辭,就要把護身符摘下來。
坤叔卻不容商量的製止他,“必須要!現在它是你的護身符,更是bh99的護身符。我們這樣的人有時候不能不迷信一點。”又轉頭看向譚逗逗,“丫頭,我向你承諾,靳遠是所有弟兄會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再加上我的護身符,現在,你放心一點了嗎?”
“嗯……”譚逗逗也看著坤叔,還有些猶豫的樣子,一旁是靳遠懇求道,“逗逗,你知道我的心願的。”
她看了眼靳遠,隻將他摟得更緊,這才妥協道,“那拜托坤叔啦!我不能沒有他。”
坤叔笑了,再次端起酒杯喊,“你放心,坤叔答應你。來吧,再幹一杯,祈禱我們平安健康,風水萬年長。”
眾人也斟滿酒起身,而靳遠桌下的一隻手緊緊握住逗逗的手。
坤叔朝他們叮嚀囑咐,“老汪、九叔、少陽,以後你們要齊心協力輔助靳遠,如同對我一樣。”
老汪三人異口同聲應道,“會的,坤叔。”
“坤叔,那您也會像保護靳遠一樣保護我的吧?”譚逗逗故意笑問。
“嗯,當然,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孫子呢。”坤叔回答的很真切。
“哈哈哈,好,我努力!爭取三年兩抱,開枝散葉……”她努力保持著笑容,而席間已是笑聲一片,一杯接著一杯相碰慶賀。
可事實上,譚逗逗心裏格外難過。
等到聚餐一結束,她就來到衛生間。洗手盆的水龍頭嘩嘩如注,水聲掩蓋下,她忍不住痛哭。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再次擠出笑容,給自己打氣,“不準哭!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而後她關了水龍頭,熄了燈,正準備要出去,卻見窗外兩個人影走了過來。
譚逗逗本能駐足,待看清走來的是靳遠和坤叔後,她藏在衛生間窗下,想要偷偷聽一聽他們究竟在聊什麼。
夜空下的後院草坪上,靳遠和坤叔在衛生間窗外不遠處站定。
坤叔掏出一根雪茄遞給靳遠,自己又拿出一根,靳遠湊近為坤叔點上後自己也點上一根。
坤叔深深嘬了一口,有些動情道,“原本以為今天會是bh99的末日。”
靳遠故意微微皺眉,假裝不明白坤叔的意思。
坤叔又道,“其實,今天我是做好你和劉立仁聯手來幹掉我的準備的。”
靳遠頓時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微微一沉問,“坤叔,你怎麼會這樣想?”
坤叔笑了,“靳遠,你別怪我。幹咱們這一行,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我不是這樣小心謹慎,別說幹不成這番事,小命早就見閻王了。”
靳遠也笑了,“我怎麼會怪您呢?和警察交易,自然讓人懷疑其中有詐。您的疑慮我也有,一直到咱們平安離開之前,我都還在擔心這會不會是那個劉局的圈套。”
坤叔不由得感歎,“沒想到堂堂公安局副局長也是個偽君子,表麵冠冕堂皇兩袖清風,背地也徇私枉法。”
“善於利用人的弱點,這是坤叔您教我的。”
“那靳遠,這劉局你能不能拉上船?”
靳遠完全沒想到坤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怔了半響才反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成為我們的人?”
坤叔朝他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話豈不最好,我們在海濱基本無憂了。”
“是,那倒是。可……”靳遠急遽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才能又回絕了坤叔又不露破綻,“這個劉局……,我看下來不是那種拿錢就能收買的人,不然也不至於在這位置坐了那麼久還堵不上那一千萬的窟窿。一千萬和他手握的權力相比就是根雞毛。而且從這回買畫之事看他還是個極其謹慎之人,烏紗帽應該才是他看中的。”
“以前是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紕漏,不管從哪個渠道。”
“澳門賭場那回我想有可能是一時大意,再或者中了別人的招也不一定。他籌那一千多萬,應該想了很多辦法。之前他不是還托我拍過一個東西,後來才知道就是為了補這個漏洞,無奈那東西拍不上價,杯水車薪,才給我們留了機會。”
坤叔沉默一瞬,心裏盤算發問,“那我們能不能再製造這樣的機會呢?”
靳遠陷入沉思的樣子,低聲回說,“……坤叔,我是想以一個最看中烏紗帽的人來說,他的底線是什麼?這文物和毒品可不是一回事。這個我們自己心裏也清楚。我怕我現在一如實相告大家就都完了。不說,或許以後關鍵時刻還能有靠文物蒙混過關的機會。所以坤叔,這您得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