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譚逗逗安慰她半天才掛了線。
黃馨月躺在床上裹著被子抹著淚,不時抽紙擦著眼淚。等到抽紙用完了最後一張,隻好起身開了燈下床走出臥室。
結果黃隊在這個時候歸來,看見她一雙紅通通的雙眼,他喊住她問,“馨月,你這是怎麼了?吵架了?你給他過生日還吵架?”
黃隊一扭頭,就瞧見垃圾桶裏那個被扔了的蛋糕,他猜到一定是和喬梁有關。
黃馨月卻不知該如何回話,唯有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黃隊也不忍追問,隻是安撫道,“好啦,不願告訴爸爸就算了。這段感情是你選的,我也攔不住你。你自己把握吧。”
“爸。”黃馨月開口呼喊,她終於說出原因,“小毛今天告訴我他去撬你辦公室的事了。爸爸他太過分了,有懷疑可以走正常程序提出來啊,為什麼要偷偷去溜門撬鎖,而且他剛剛還……”
“剛剛還什麼?”
原本黃馨月是想說喬梁剛才在家也在偷查,但她還是打住改口,“還……還騙我說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你。嘴上一套背地一套,難以接受。爸,我突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黃隊見她真的傷心不已,摟過她坐到了沙發上勸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心口不一是最難以讓人接受的。說實話,看見他蹲在我辦公室門口撬鎖那一刻,我也很驚訝,不解。這件事我沒打算告訴你的,因為是公事,雖然我不同意你倆在一起,但爸爸知道應該尊重你,你是大人了,有自己自由選擇的權利。這個毛小新,多嘴多舌。”
黃馨月不禁為父親叫屈,“爸,你應該告訴我,這不隻是公事,這怎麼會隻是公事呢?如果他連我的父親都不相信,如果他連一句實話都不敢對我說,那我倆還怎麼在一起?”
黃隊中肯道,“這件事情,我是當事人,我比你更清楚。喬梁有他的理由,應該也不是懷疑我一個人,或許隻是從我查起?反過來想想,喬梁沒有因為我是你的父親而放棄對我的懷疑和排查,這也剛好說明了他是一個有原則的、正直的警察嘛。雖然調查的方式有點不太合適,但我還是不會怪罪他的。”
“爸,你居然還替他說話?”黃馨月不滿出聲。
黃隊笑道,“爸爸從來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啊!”
黃馨月忍不住投入了爸爸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道,“爸,對不起,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理智上,今日一切正如父親所說,這隻是一件公事,喬梁也隻是盡他作為一個警察的責任,他並沒有過錯。
但情感上,她或許也該聽父親的話,自己的確是不應該找個警察。
……
當晚酒吧裏,喬梁一瓶酒接著一瓶,他徹底喝高了。
最後,還是靳遠和譚逗逗兩人架起醉成一灘爛泥的他離開。
等送完喬梁回到別墅,早已過淩晨,兩人的步伐也十分疲憊。譚逗逗手上還提著一個打包盒,她一臉不解問,“可是怎麼可能是黃隊呢?”
靳遠道,“從喬梁的話裏看,他可能已經發現什麼了,正糾結呢。馨月那邊還跟你說什麼具體的了嗎?”
“沒有,她就看見了他在黃隊屋裏翻箱倒櫃查電腦。要不要問我再去問問馨月?”
靳遠思付一下開口,“這事兒我倆最好別多插手。”
“你是說如果我們插手的話會讓自己暴露?”譚逗逗朝他眨了眨眼睛,靳遠點頭應聲,“回頭我會向劉局彙報。”
“可我還是想去看看馨月,她現在一定很傷心。”
“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去關心一下,不要過多關注黃隊就行。”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往別墅裏去。
而家門內,九叔握槍倚門而立,他透過門縫看到兩人已經到了大門,他悄悄把門關上,屏息靜氣,這次他不再猶豫,抬起槍,就等二人進門。
靳遠和譚逗逗說著話走到了家門口,她剛要抬手按門鈴,卻被靳遠製止,“別吵九叔了。”
譚逗逗抬起手,晃著手裏的打包盒問,“那這宵夜怎麼辦?不是專門給他買的嗎?九叔最愛吃的蛋餃,叫醒他沒事的。”
“我是說他天天也挺累的,別打擾他休息。”
門內,九叔隔著門把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譚逗逗又說,“沒準九叔現在正沒睡呢!九叔偏愛我,我叫他沒事的。”
說著,她使勁兒按著門鈴。
可門內的九叔沒來開門,而是把槍對準了門口。門外靳遠自己輸入了密碼,打開了門,第一個走了進來。同一時間,九叔也打開了保險栓,他瞄準靳遠的腦袋,扳機就要扣下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褲子裏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而門外譚逗逗也跟著靳遠走了進來。
九叔一手持槍,一手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坤叔的號碼,立刻躲到角落接聽,“坤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