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逗逗心中愈發焦灼,耳畔又傳來杜大海衝靳遠夾槍帶棒的嘲諷聲,“怎麼藏得好了?說出來讓兄弟們也取取經,以後學著點兒。”
靳遠一臉鎮定道,“我藏在汽車座椅裏。”
“汽車座椅能藏得下五十公斤?我倒想開開眼了。咱們也都跟那幫緝毒的打過照麵,都帶警犬的,這警犬就沒聞出點什麼來?靳遠,你光一句我是名人可以刷臉可糊弄不過去。”杜大海這番話語,分析得異常犀利。
眾人登時交頭接耳,坤叔更是一雙眼睛緊盯靳遠!
眼見情況不妙,靳遠又遲遲沒有作聲,譚逗逗情急之中猛地站起身喊,“原來你們黑幫也喜歡玩三國殺啊?行!玩就玩,我可是高手!”
“你坐下!”靳遠伸手就要去拉她,卻晚了一步。
譚逗逗已徑自起身,開始繞著長桌走動,“是,清內奸不能空口無憑,怎麼也得有根有據。那我就不明白了,之前諸位單靠嘴說就把一件無憑無據的事兒說成那麼瓷實,而我們這口子那麼讓人歎服的理由怎麼就統統不算數了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杜大海後方站定,“大海哥,警察出現可以是巧合,那麼警犬那天統統感冒鼻塞流鼻涕是不是也能說得過去?”
麵對她的問話,杜大海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坤叔卻麵帶笑容地聽著。
靳遠看著譚逗逗,對於她冒險的舉動感到無可奈何,但是心底卻被她此舉而深深感動。
譚逗逗又道,“但我不會像各位爺們兒一樣強詞奪理,我要告訴你們靳遠不會出賣背叛大家的證據是什麼。”
眾人都齊齊望向她,譚逗逗接著宣布,“那就是,我!如果靳遠想出賣背叛,還會把我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島上當人質嗎?我可是他愛了十年的人。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忠心耿耿的人。他是愛我,可是如果涉及到坤叔,涉及到你們的利益,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我。說他有問題?好,你們誰敢把自己的老婆情人小蜜叫上來,先把他們壓在這裏,我們再來討論誰是背叛者!”
她霸氣的話語撂下,竟是誰也沒有接話。
就在一片安靜中,坤叔自顧鼓起掌來,“口才不錯!不過逗逗你還是太天真了。我可以回答你,在座的這些人,除了靳遠,估計誰都敢把自己的女人壓在這裏。”
“阿龍,是不是?”坤叔望向了阿龍,阿龍不屑道,“嘿,不就是個女人嗎?”
坤叔卻笑說,“靳遠,看來我沒選錯人啊。”
靳遠歉然回聲,“我家逗逗就是這脾氣,看什麼就想什麼,想什麼就說什麼,大家別介意。”
然而杜大海還是惱了,“這什麼個意思?靳遠你是想憑個女人過關嗎?坤叔,難道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老汪道,“坤叔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譚小姐說的也有道理,清內奸不能空口無憑。大海,靳遠你們倆各說各有理,明天還是讓大家看真憑實據吧。”
坤叔點了點頭,“嗯。是狐狸就要露出尾巴,咱們得揪著了尾巴,才算抓個心服口服。”
在座各位也都認同,確實如坤叔所說,須得一舉將內鬼擒獲,方能讓人心服口服!
譚逗逗瞧著眼下形勢,暗自心驚膽顫,但今夜的鴻門宴總算是有驚無險安全過關了。
回到房間後,靳遠和譚逗逗皆是心有餘悸。
靳遠進到臥室,一句話不說就四肢攤開往後一仰躺倒在床上。譚逗逗同樣神色疲憊,她看了看靳遠,轉身走進洗手間。
“逗逗。”靳遠開口呼喊,但她沒有回應,他幹脆起身也來到洗手間。
譚逗逗正站在洗手間鏡子前,看著鏡中精疲力竭的自己。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趕緊拿起刷牙杯和牙刷,接水準備刷牙。
靳遠打開洗手間的門,側身進來站在她身邊,看著鏡中的她再次喊,“逗逗。”
“嗯。”
“謝謝!”
他冷不防朝她道謝,這讓譚逗逗意外,她含了口的水洗漱吐掉,方才冷冷道,“用不著。我不是幫你,是在保護自己。這幫人,一個個都是老狐狸。”
“狐狸再高明,也鬥不過你這個好獵手。”靳遠說著,嘴角飛揚一笑,“真沒想到。”
譚逗逗抬頭望向他,“有我這樣被狐狸關起來的好獵手嗎?”
“對不起。”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躲過警察的?”其實譚逗逗也很好奇疑惑,靳遠隻是道,“剛才我不都說了嗎?”
“說實話,你剛才的解釋連我都說服不了。”
“明早汽車座椅會送上來。”靳遠不回答她,他轉身欲走,譚逗逗忍不住朝他喊,“嘿!”
靳遠果然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