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貓警長”這邊,喬梁今夜灌了不少酒。因為即將要回京,所以警隊眾人就決定晚上為他踐行。所有人都到齊了,黃隊以及黃馨月也在。
喬梁的情緒似乎很高,他一杯接著一杯喝,大家看著他仰脖子灌酒,一個個忽然都陷入失落的情緒,哪個不知道他其實很想留下繼續追查案件。
“你別喝了,會傷身體的……”黃馨月站起來勸阻,更是伸手去奪他的酒杯。
“沒事沒事,我跟各位感情深就得一口悶……”
又是一杯後,喬梁徹底喝高了。去到衛生間後,他扶著馬桶邊兒,哇哇直吐。
小毛在一旁捏著鼻子,拍著他的背,“不是說北方人都挺能喝的嗎?怎麼幾杯就吐成這衰樣。”
回應他的是喬梁又一波嘔吐。
“就這點水平還想追我們馨月,做夢去吧!”就在小毛揶揄的時候,喬梁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強撐著起身掏出手機來。
“吐完了,還能喝,你等著。”喬梁說著,一邊劃開手機,隻見屏幕裏顯示一條來自譚逗逗的微信消息——
“再見了,黑貓警長。永別了,海濱。”
喬梁有些納悶,發現朋友圈逗逗剛剛顯示更新,立刻點進去查看。這一看酒意瞬間醒了,他大叫一聲,“壞了!”
隻見他踉踉蹌蹌爬起就往門外跑,小毛追著喊,“哎,你幹嘛啊?”
“人命關天,我去去就來!”
等小毛追出衛生間,喬梁已經飛快地衝出飯店,他嘀咕著,“喝慫了直說,找什麼借口。馨月可千萬不能找這種腳底抹油的男人。”
喬梁心中卻七上八下,譚逗逗她該不會想不開要輕生!
……
喬梁立刻飛奔趕到小浪島,夜幕下的海灘黑黢黢的,放眼望去並沒有人,隻有海浪的聲音。他邊跑邊焦急地尋找,慌亂裏忽然看到礁石旁隱約有個身影。
他慢慢走進,仔細端詳。
譚逗逗正坐在海灘上,身旁放了幾個啤酒罐,海浪不停地淹沒她的腳,又退下。
瞧見她平安無事,登時鬆了口氣。喬梁穩定了一下情緒,故作吃驚地走上前,“譚逗逗?這大半夜的怎麼穿成這樣,待這兒啊?”
譚逗逗已經微醺,抬頭打量喬梁,迷糊問道,“警察同誌啊?你怎麼也在這兒?”
喬梁隻好忽悠說,“嗯……嘿,隨便走走,海濱太小,搞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譚逗逗喝得迷糊了,所以根本無暇顧及他的話語是真是假,隻是轉回頭繼續喝啤酒。喬梁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的海水裏,耐心問,“怎麼了?上次見麵不還信誓旦旦地去見靳遠那個從美國回來的女友嗎?”
譚逗逗不回話。
喬梁又道,“得了,一看你這就是pk失敗了。我就不明白你們這些女的,幹嘛非一棵樹上吊死?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還不滿大街都是嗎?回北京,哥保淮給你介紹一個比他牛掰的。”
譚逗逗這才吐出一句話,“那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那,那你這幹嘛呢?”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怎麼懂?”喬梁說著,也拿起旁邊的啤酒打開,“來來來,舍命陪君子,酒喝夠了,話說出來了,就都好了。”
譚逗逗轉頭看著喬梁,跟他碰杯。
兩人仰頭喝酒,喬梁道,“我看得出來,你對他是死心塌地的。”
“那又怎樣?那個他已經沒了。喬警官,你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麼?”
“沒錢?有病?”
譚逗逗都是搖頭,喬梁又問,“那是什麼?”
“哀莫大於心死。”說這話的時候,譚逗逗的聲音也如死寂。
“到底怎麼個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自己很可悲。你說的沒錯,我以前對他是死心塌地的。那時我也難受,可終歸心裏還有個念想。可現在倒好,我現在心裏連個可以想念的人都沒有了,感覺心一下子被掏空了。”
喬梁醒悟過來,“明白了,經不住似水流年,人家移情別戀了。”
“何止移情別戀,他整個人都已經從骨子裏爛掉了。”
喬梁聽出她話裏有話,他急忙追問,“怎麼個爛法?你這言簡意賅的我又不明白了。”
譚逗逗哈哈大笑,“我就說你不懂吧?”
“他到底怎麼了?”
“死了!”
喬梁驟然一驚,“死了?”
“自殺!”
喬梁騰得站起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