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逗逗還處於驚愕裏,又聽見那個陌生男人親切喊,“遠哥,剛才她要跑。”
如果說到了此刻,當她看見靳遠現身,當她聽到這聲“遠哥”稱呼,譚逗逗還想不明白這一切,那她當真就是個傻子了。怪不得這個陌生男人那麼奇怪,好心載她又打暈她,原來幕後黑手一直都是他!
譚逗逗氣到五髒六腑翻江倒海。
靳遠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然後走到她麵前道,“少陽是我的司機,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托他照顧你的。”
他的手落在譚逗逗嘴裏的毛巾,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這是他家,答應我,不要給他添麻煩。”
譚逗逗聽明白了,她點了點頭。
隨即,靳遠拿下了她口中的毛巾,譚逗逗隻覺得嘴巴都已經麻木。他又繞到她身後,一圈一圈解開她身上的捆綁。
剛解開最後一個扣,她就一個耳光狠狠朝靳遠左臉扇了過去!
靳遠立在原地,他硬生生承受這一記耳光!
而他後方的少陽,衝上來就推了譚逗逗一個踉蹌,顯然是為了維護靳遠而反擊。譚逗逗整個人還沒站穩,就看見靳遠反身用力推去,結果那個男人被他推得跌倒在地,連帶著茶幾果盤,全都稀裏嘩啦重重翻倒。
“昨晚我怎麼交代你的!”靳遠朝著少陽發問。
少陽一臉委屈解釋,“遠哥,她要跑……”
譚逗逗聽著靳遠斥責少陽,卻並不領情,瞧見局勢對自己有利,她立刻衝過來握起拳頭朝靳遠肩上胸上打下去。
靳遠不還手,沉默挨著。
直到譚逗逗打累了,坐在地上忍不住情緒崩潰失聲痛哭起來。然而靳遠並沒有安慰她,轉身,走了。
譚逗逗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他居然轉身走了,瞪大眼,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誰知,等靳遠再折回來時,手裏拿了一塊很大的浴巾。原來他剛才是去了衛生間,此刻他浴巾遞給她,問了句,“夠用嗎,這個?”
譚逗逗簡直哭笑不得,此時滿臉淚,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拽過浴巾擦眼淚擤鼻涕,而後又拽還還他,憤怒地,“你怎麼可以傷害了別人還這麼嬉皮笑臉?”
靳遠目光沉沉望著她,十分好脾氣的同她說話,“傷害?你是說那個包裹吧?”
“從七年前算的話,可不止。”她毫不客氣翻出舊賬。
靳遠道,“也是因為那個包裹你才找到我的吧?”
一提到包裹,譚逗逗就悲憤不已,“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你的名字地址寫包裹上,要的就是把我拉下水!”
“什麼包裹遠哥?”少陽一頭霧水。
靳遠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譚逗逗笑了起來,“哈,你現在不好意思了?哎,你不會想跟我說你本來想寄幾顆冰糖結果一不小心裝成了冰毒吧?”
“冰毒?!這種事怎麼可能是遠哥幹的?”少陽錯愕。
“對,我也想不明白!姓靳的,當初逃婚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她的目光揪著他不放,她真想知道為什麼。
“這個包裹不是衝你來的,是衝我來的。如果是我要害你還會留下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嗎?”靳遠語氣篤定。
譚逗逗一時僵住,即便她不再相信他,可也不得承認靳遠的話有道理,自言自語:“對啊,誰會把自己名字寫上麵還向警察舉報的!哎呀,我這個豬腦袋!
靳遠目光一凜:“這包裹警察已經知道了?還是有人舉報的?”
“嗯,我收到包裹沒幾分鍾警察就來了。你說我一loser,沒房沒車沒男友,存款不足四位數,值得誰來陷害啊?”譚逗逗點頭說,她頓了頓,目光看向他又道,“但你就不一樣了。”
靳遠已無暇再理會她的嘲諷,接踵而來的爆炸信息讓他迅速思考起來。
“遠哥,誰這麼卑鄙?”少陽插嘴了。
譚逗逗笑著望向了靳遠,“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沒向我補刀,我卻因你而坐牢。”
麵對她此刻的定罪,靳遠抬頭,迎著她的目光,發誓一般說道,“我不會讓你坐牢。”
他深沉的雙眼讓她晃神,譚逗逗不禁想起他們曾經相愛的時候。
也是這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