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瞧見喬梁失態，趕忙踩了他一腳，喬梁立刻恢複常態道。
大為接續道，“國際刑警曾給我們提供過一份資料，八年前在w國曾有一家也名為碧海藍天的投資公司，蔡炳坤曾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碧海藍天在五年前宣布破產，而它破產前投資的最後一單生意就是觀澄拍賣。也就是說，以五年前為節點，作為公司的碧海藍天破產，拍賣文物的觀澄創立，作為冰毒的bh99開始出現。”
喬梁不禁道，“黃隊，抓啊，這大魚，這麼多證據肯定不是巧合！”
“關鍵就在於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不是巧合。”黃隊回聲。
小毛哼哼了兩聲，“說抓就抓那還是蔡炳坤嗎？證據呢？現場呢？這照片都是十年前的了，說不定人家早整容了。”
聽見如此，喬梁隻覺得有道理，於是不說話了。
還是秦政委慢條斯理的說，“這個蔡炳坤啊，據說曾在美國學過心理學，拿到碩士學位，情商智商都很高。雖說他祖籍海濱，但這些年一直行蹤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江湖上都是他的傳說，但是他卻根本不在江湖。所以啊，雖然這些年我們從多個渠道得知bh99出自蔡炳坤之手，但現在連他藏身在哪兒都還沒摸清啊。”
秦政委說話慢條斯理，喜歡帶“啊”，搞得喬梁也被感染了，“可滿世界都是bh99啊，你們不會順藤摸瓜啊？”
小毛當下“撲哧”一笑，喬梁問，“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兄弟，你們片警兒真心對禁毒工作不熟啊。現在就算是個小毒販都不會自己去賣貨，都是些更小的馬仔。而且為了規避風險，他們自己本身都不直接見麵。單線聯係是當下販毒形勢的重要特征之一。蔡炳坤這麼大的總頭目，想通過街頭小馬仔就抓住他簡直是白日做夢啊。”小毛朝他道。
喬梁又問，“那製毒基地呢？bh99那麼大的出貨量，肯定有龐大的製毒基地才對啊！”
“我們也這麼想，但至少在海濱，我們已經掘地三尺了。”小毛正色道。
喬梁終於明白一些了，“所以靳遠成了你們唯一的突破口。”
黃隊也點了點頭。
“如果他真是cfo，那他必定是ceo身邊最近的人，抓住了cfo，離ceo就不遠了。”喬梁激動地望向黃隊。
黃隊把煙掐滅在了煙缸裏說，“按照今天發生的事來看，我有兩個方向的推斷。要麼，靳遠就是個拿了把古董槍拎了箱現金去賣貨的小馬仔。這樣話說明我們浪費了四個月的時間，在座各位，除了北京同仁，統統應該扇自己大耳刮子。要麼，靳遠不是今天的買家，作為蔡炳坤的白手套，他的嫌疑依然存在。”
正說到這裏，女警官許樂出現在門口，“報告！”
“招了？”黃隊詢問。
“招了。”許樂道，“買家是一個叫雕爺的香港人，不是靳遠！”
得知結果後，喬梁情不自禁站起來歡呼一聲“耶”，但忽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又慢慢坐下，打圓場道：“我這不是不想見大家扇自己大耳刮子嗎？”
小毛白了喬梁一眼，繼而臉上也浮現出按耐不住的興奮。
“大夥兒都別高興太早，現在靳遠是買貨的馬仔的嫌疑是排除了，但是他今天帶著一把古董槍和一箱子美金是幹嘛去了？”黃隊繼續分析道。
小毛也陷入思考，“是啊，還有那毒包裹。他要真是白手套，怎麼可能幹給人郵寄一毒包裹還把自己姓名地址寫得一清二楚的蠢事？”
喬梁則忽然想起什麼，“啊，對了，剛才忘說了，那包裹是有人打電話舉報的。”
登時，所有人一凜。
小毛急忙問，“舉報人還說什麼了？電話號碼是哪裏？哪裏口音？”
喬梁回憶著道，“其他沒說什麼，號碼就是海濱的，但是那個號碼已經不用了，也查不到戶主。口音……好像沒什麼口音，普通話挺標準的。”
眾人一時間驚覺到事情的複雜性。
大為提議道，“政委、隊長，其實我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徹底調查靳遠的機會。”
“對對對對，之前一直沒機會，現在機會可送上門了，正好可以把他公司和家好好翻查一遍，就不怕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小毛也是認同附和。
秦政委卻並不讚同，“你倆忘了會上劉局的指示了，切勿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不是政委，關鍵咱也盯他好幾個月了，一點線索也沒有，現在狐狸尾巴好不容易露出來，難道不應該乘勝追擊？”小毛委屈說著，更是轉頭看向黃隊求助。
黃隊深深吸了一口煙道，“政委說的對，不能打草驚蛇。麗都的事是明盤，他也知道自己的公文包裏有十萬美金和一把槍，對於一個有販毒案件的現場來說，他被列入排查對象是很正常的。如果我們一點動靜也沒有恐怕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所以按正常程序，我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