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幻下的哭泣(1 / 2)

臥室門口流淌出一線鮮紅的液體,如果不是這個三分醉的男人去撿滾到門口的酒瓶根本不會發現。男人站在門口愣了幾十秒,然後扭開的門因為太過用力在牆上撞擊發出啪的聲音,聲音透過了房間又換來嬰兒不管不顧的哭聲。

男人進到臥室裏驚呆了,撲麵而來的血腥味營造了恐怖的氣氛,紅色的血和地上白色的瓷磚形成鮮明的對比,淺藍色的床單一半變成了夢幻的紫色,而紫色的床單上有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嬰兒閉著眼睛用了吃奶的力氣啼哭著,似乎不忍心看著旁邊這個麵容蒼白的媽媽,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選擇了離開自己。

男人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可是他不明白這麼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會有勇氣隔斷了自己的脈搏。男人甚至在心裏罵著這個讓自己倒黴的女人,旁邊小孩的哭聲讓男人很不耐煩,如果不是女人的遺體讓他心生害怕恐怕早就像平時一樣大喊大叫起來“你******能做什麼,帶個孩子也帶不好,哭哭哭,再哭把她帶出去哭。”可是現在他再也不能對這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女人大喊大叫了,隻能顫抖著掀開粘稠的被子,將嬰兒躡手躡腳的抱起來。

這是男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自己的女兒,抱著女兒的這一刻男人的心居然稍稍被軟化,可伶的孩子!男人隻能用可伶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女兒的未來。

男人抱著女兒學著女人的樣子輕輕晃著,女兒很乖巧的睡著了。男人湊近女人騰出一隻手試探著女人的氣息似乎還希望出現奇跡,然而終究沒有奇跡。女人到底離開了,男人慌了神,離開臥室來到客廳,從滿是酒瓶的茶幾上抽出手機撥通了老家的電話。

男人對著電話說:“媽,我是軍,美兒走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上了年紀女人的聲音:“去哪兒了?把小孩抱走了沒有?”

這個叫軍的男人帶著哭腔說:“美兒不是去哪兒了,是死了,這個狠心的女人丟下女兒自殺了!”

電話那頭隻說:“你個天殺的逼死了自己的媳婦,你怎麼跟你的嶽母交代。”電話被掛斷了。

軍叫顧軍,油漆工,經人介紹認識了劉美兒,兩人相處半年奉子成婚。顧軍好酒,每餐必須有酒,每次喝酒都必須喝個五分醉,一旦五分醉就摔東西罵髒話。所以結婚後的日子劉美兒每天都是聽著砰砰砰的聲音和不堪入耳的髒話度過的。劉美兒性子弱不敢鬧,也不敢回娘家告狀隻得都瞥在心裏,加上產後抑鬱症到底是走上了自殺這條路。

顧軍找出劉美兒的手機,打開電話薄找出了嶽母的電話。

劉美兒是本市人,半小時後劉媽媽帶著劉美兒的弟弟衝進了房間。

劉美兒的弟弟劉項上前給了顧軍兩個耳光,扯著顧軍的領子道:“你說你是怎麼逼死我姐的。”

顧軍懷裏的女兒受了驚嚇,又大哭起來,劉項看了看孩子放開了顧軍。

劉媽媽撲在劉美兒的遺體上哭訴著:“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從小別人有爸爸,你們就沒有爸爸疼,從小你那麼懂事什麼都替家裏著想,女兒,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怎麼忍心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

劉媽媽哭的撕心裂肺,被染紫的床單被劉媽媽硬生生的扯出了一道口子。顧軍的女兒附和著外婆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著,劉媽媽終於哭累了注意到了這個小東西,使出渾身的力氣緩緩站起來接過外孫女說:“造孽啊,這麼小的孩子,劉項把奶粉找出來。”

顧軍雖然知道不是叫自己但還是趕緊將奶粉,奶瓶,開水拿到了嶽母麵前。

劉媽見顧軍將東西拿齊說道:“泡六十毫升奶粉!”

顧軍哪裏會泡奶,平時連奶瓶都沒摸過,隻得硬著頭皮摻著水兌著奶粉。

劉媽媽看著被調成麵糊的奶粉說:“重泡,兩勺奶粉。”

顧軍按嶽母的吩咐這才泡好奶粉,小東西喝了奶粉滿意的睡著了。

顧軍的父母這才趕了過來,顧爸爸拿著棍子就朝顧軍身上一頓打,顧媽媽嚴厲的指著顧軍說:“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給你嶽母跪下。”

顧軍竟然也聽話撲通一聲在嶽母麵前跪了下來說:“媽,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女兒。”

劉媽媽的眼淚嘩嘩的往下落說:“第一你必須給我個交代我女兒為什麼會自殺,第二外孫女以後跟我生活,第三以後每年的今天你必須去我女兒的墳前磕頭賠罪!”

顧爸爸說:“你說說你媳婦為什麼會走這條絕路。”

顧軍麵露難色的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結婚以來一直是這麼過的,我就愛點酒,剛才喝了兩杯哪裏知道她就尋了短見。”

劉項氣不過隨手抓起個酒杯就朝顧軍頭上敲了下去,一時間顧軍的頭上的血直往下流。劉項大聲道:“你喝酒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