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出身江湖,所以倒是沒有太多的講究,凡事都是以方便為主,所以兩個人自是直接的就走了進去,倒是不像是在賈家的時候,還要丫頭先通報了才好。
“黛兒來了?”王妃見了黛玉,忙就起身拉了黛玉在大銅爐子跟前坐下來。“這一路上隻怕是冷了,趕緊的暖一暖。”說這話,王妃又叫丫頭趕緊上了熱茶來。
“可見母妃是偏心的,才來了黛兒,就不理會我這個兒子了,倒是忘了我也是這一路走過來的,怎就不怕我也是冷了?我看,以後隻是黛兒做了女兒就好。”水溶笑著說道。
王妃聽了水溶的調侃,自是不往心裏去,所以隻是笑著,“你這個臭小子,倒是不要刺激我,當初要是不是皇上先出手,我那裏就能夠錯過了黛兒這樣的一個好女兒了,隻是如今都是一直有些遺憾的。”
王妃說這話,自是看著黛玉,可憐了這樣的好孩子了,怎的就有賈家這樣的一門親戚了。難得這個孩子如今這樣的開心,這件事情到底是應不應該叫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安母妃說笑了,黛兒不過就是平常罷了,哪裏就有這樣的好。”黛玉隻是嬌羞的說道。
“你就是有這樣的好,旁的不說,就是眼前,倒是比我這個臭小子好多了。”王妃笑看自己的兒子。
隻是水溶原就是覺得黛玉好,所以隻是笑,倒是沒有答話。王妃真就是有些無奈了,這小子,平日裏見了誰都是臭烘烘的一幅樣子,隻有見了黛兒,倒像是笑容長在臉上一樣的,片刻都是不肯鬆懈的。真真就是氣死人了。
黛玉可是沒有發現這娘兩個的小動作,隻是沉靜在有家的感覺中間,雖然說是自己如今沒有了爹娘,可是到了這北靜王府裏也就算是到了家裏一樣的了。
“黛兒,你隨我到了裏麵看一看,你水叔叔從蘇州帶回來一樣好東西,說是給我的禮物。”王妃忽然的就覺得自己兒子的笑容很是刺目,所以不願意看下去,隻是拉了黛玉的手朝著裏屋走去,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兒子。
“水叔叔從蘇州給安母妃帶什麼好東西了,倒是要看一看才是。”黛玉也是笑著說道。“溶哥哥自是在這裏坐著就好,我和母妃隻是片刻就出來。”
黛玉說著話,和王妃走進了內室,隻見地下放著一架折枝梅花屏風。
“莫非這水叔叔的禮物就是這架屏風?”黛玉不禁走上前仔細的看了。好熟悉的刺繡。
“黛兒說對了,正是這一架屏風,你水叔叔也是不知道怎麼了,竟是大老遠的運了這樣的一件大物件來。”雖然說是王妃嘴裏是抱怨的詞語,可是眼底眉間到底是十分的歡喜。“依黛兒看,這家屏風可好?”
且不說這架屏風的來曆如何,單是看著王爺的一番心思自己也是十分開心的,反正自己在乎的是王爺的這一份心思罷了,就算是這一件物品不值錢,自己也是不會在乎。
“這架屏風哪裏就能用好來說,隻怕是水叔叔為此用了不少的心思吧。”黛玉仔細的看了,眼中竟是含了一絲淚水。真真就是難得,難為水叔叔竟是費了多少的心思,才能夠找得到這樣的東西來。
“怎樣說?”王妃並沒有看出來這一副屏風的價值,隻是覺得比平常的繡品好了一些罷了。
“母妃有所不知,這一架繡屏,雖然說是不算是什麼古物,可是價值到底是不菲。早些年姑蘇城裏原是有一戶人家,雖不算是大富大貴之家,可是到底也是十分殷實書香宦門之家,這家裏有一個女兒名喚慧娘,小時候就已經是聰明十分,待到長大的時候也是精於書畫的一代才女。”
“這倒是和這一架屏風有什麼關聯?”王妃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隻是打斷了黛玉的話。這個黛兒,怎的對著自己講起故事來了。
“母妃細心的聽黛兒說,這個姑娘不僅是精於書畫,還有一手絕活,就是刺繡,不過她隻是偶然繡一兩件針線玩耍,並非市賣之物。所以母妃細看,這屏上所繡之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其格式配色皆從雅致,不是一般的市井之物可以比擬的。”
王妃隻是細細的看了,倒是覺得黛玉說的和自己這件十分的相像“黛兒的意思莫非是說,這一架屏風正是這個姑娘所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