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好奇的問道:“阿宣,到底出了什麼事?”
安鳳宣笑道:“文人的筆,一直都是把無形的殺人的刀子,我的皇帝伯父就有幸見識過一次。不過,你那又怎麼樣呢?到底是他們一家子理虧。十多年前,有一江南書院山長,曾經名滿天下,桃李無數。他隻有一女,自然是視為珍寶。隻不過,此女在來帝都時,被搶走,然後被到了青、樓。女子不甘受辱,遂自殺。這山長當然不願意了,他老來得女,自然是無比心疼寶貝,卻慘遭橫禍。這事查起來其實不難查,隻不過,一來有錦鄉侯府在前麵擋著,他們總不能讓太後臉上抹黑;二來,皇帝陛下也搪塞著。不過,剛剛登基沒有幾年的皇帝陛下,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位山長在天下儒生心中的地位。
這位山長,一生清貧。所賺銀兩,也大多用來接濟貧苦學子,所以備受儒生尊崇。當時,朝中不少官員也為這位山長說話,就連兩位老丞相也出來勸皇帝伯父。不過,這些大臣的話,可能都比不上皇太後的撒潑打滾好用。套用當時林太後的一句話:‘你是皇帝,天下誰人敢為難你!’可能,就連皇帝陛下當時也是那麼想的吧。這事實在是太出名了,以至於現在不少人還記得清清楚楚。”
楚雲深說:“當時的皇帝陛下還是挺偏心且自信的呢。那麼,那位山長是怎麼做的呢?”
說到這,安鳳宣臉上也帶上了些悲憫,他說:“老山長自殺了。”
楚雲深訝然道:“他自殺有什麼用呢?”
安鳳宣說道:“帶動了一批學子上書?”
楚雲深了然道:“一腔熱血的學子是可怕的,他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但是,真要對上這大批大批的學子,也足夠皇帝陛下頭疼的了。最後結局如何呢?”
安鳳宣愉快的說道:“最後啊,皇帝陛下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出手處置了幾個罪魁禍首。當然,林太後手底下有一大批舊人呢。處置完幾個,還有幾十個。”
楚雲深撓撓臉頰,“這也太無語了吧,林太後這是在養蠱嗎?”
安鳳宣嗤笑道:“什麼養蠱啊。蠱蟲好歹還能有些用處呢。說林太後養了一群廢物點心還差不多。”
楚雲深還是很納悶:“不應該吧,照理說,林太後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啊。不應該看不出她手下人的小心思才對啊。”
安鳳宣倒是不奇怪,畢竟,楚雲深對林太後這個人到底有朵奇葩也隻是見識了一點點而已。
“雲深你說林太後經曆過大風大浪,這實在是太抬舉他了。”安鳳宣優哉遊哉的笑道:“她哪經曆過什麼風浪呢?大風大浪都被她那兩個兒子給扛了。這老太太平素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聽有人恭維她了。她底下的舊人嘴巴一個比一個甜,她能舍得動她手底下的人?”
楚雲深咋舌道:“這可真是夠膚淺的啊。不過,聽阿宣你這麼說,老太太人很好哄啊。你去哄哄她唄。”
安鳳宣直接道:“那還是受苦受累比較劃算。”
“然後呢,阿宣你不是說太後手下的舊人就隻剩下小貓小狗三兩隻了嗎?”
安鳳宣眼中閃過一抹促狹,他強忍住笑意道:“你要知道人的蠢是多種多樣的,這點在林太後以及她手底下的人身上顯得尤為的明顯。”
“阿宣,你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事呢?”楚雲深十分想知道故事的高、潮哩。
安鳳宣道:“林太後手下的舊人之子,意欲對林貴妃不軌。”
楚雲深眼睛瞪大,“啥?!”
安鳳宣道:“噓。不要聲張,畢竟,為了林貴妃的名聲而言,這事,在宮裏就靜悄悄的過去了。”
“靜悄悄?”楚雲深無語道:“皇帝必須戴了綠,這還能靜悄悄?”
“不過,當時的皇帝陛下確實是大發雷霆,對於這些人的處置,他直接交付給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以禮佛的名義將林貴妃禁足一年,然後快刀斬亂麻,在林太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林太後身邊得用的舊人賜毒酒的賜毒酒,杖斃的杖斃。等林太後反應過來,嚎啕大哭的時候,沈皇後已經陪皇帝陛下出宮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