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安鳳宣轉念一想，以他父親那個暴躁直率的脾氣，若是早些年真的受先皇的寵愛，早就吵嚷的天下皆知了。就不會是一副現在將自己庶子捧在手心裏，生怕他這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嫡子將那幾個庶出兄長給害了去的樣子。
楚雲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再停留太久，對她而言，安元謙與鎮南王的心理世界她並不感興趣。先皇都死了八百年了，骨頭都能打鼓了，再來糾結這個問題有什麼用？
“阿宣，你還是跟我說說咱們的皇帝陛下是怎麼走上人生巔峰的以及張家是怎麼發家的吧？就不要總是說你的先皇爺爺了，他的骨頭都能敲鼓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楚雲深忍不住說道。
安鳳宣顯然被楚雲深這麼一番話給驚訝了一番，“什麼骨頭都能打鼓？”
楚雲深無辜的望著安鳳宣，眨眨眼睛，她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
“好吧。”安鳳宣敗下陣來，“不要總是說些大實話啊。這話當著我的麵說說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對著皇帝陛下與我父王說。”
楚雲深道：“我又不傻。”
安鳳宣：“……是是是，你不傻，你最聰明了。咱們的皇帝陛下也就是我的皇伯父，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蟄伏。在這漫長時間的籌謀等待中，他很好的迷惑了眾人。眾人都以為他是一個人盡可欺的不受寵的皇子。但是，總有些人是幸運的，或許說是命運的眷顧還是什麼。張老侯爺誤打誤撞的幫了皇伯父幾次，就這麼幸運的成了從龍之臣。張老侯爺雖然武功沒有多少建樹，文治也了了。但是，不得不說，皇伯父還就是喜歡這麼讓人省心的人。”
楚雲深覺得不可思議：“皇帝陛下該喜歡的難道不是如魏無妄章東亭那般能臣嗎？”
安鳳宣冷嘲道：“可是能臣不會讓你省心，隻有張老侯爺這樣的人，才會讓陛下高枕無憂。雲深，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
楚雲深說：“那可真是夠累的啊。不過，張老侯爺能夠得到陛下信賴，也不僅僅是沒有本事吧？”
安鳳宣淡淡道：“省心，還堅定的站在皇帝陛下這一邊，這就足夠了。隻要下一代不要惹事，估計是可以榮寵兩代的。但是……”
楚雲深繼續托著臉，接下了安鳳宣的話茬：“但是呢，就目前來看，張貴妃有兒子傍身，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老老實實當個太妃的人呢。要是皇後娘娘有自己的兒子的話，亦或是皇後娘娘膝下有抱養的皇子的話，事情可能還不會這麼嚴峻。阿宣，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皇宮裏麵的暗流湧動了吧。雖然殊曇說的話神神道道的，但是，他指出皇後娘娘身處險境，倒是真的。不過，我相信皇後娘娘自己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怎麼會稱霸後宮這麼多年呢？”
安鳳宣笑笑：“我當初就說你不需要為皇後娘娘擔心，她肯定思考過自己的退路。就是沒思考過，新帝繼位，也不會為難她。”
楚雲深道：“這可不一定啊，如果是二皇子的話，明著為難可能不會。但是，暗地裏的小動作定然是少不了的。更別說，皇後娘娘頭上還有太後娘娘這尊佛呢。我可真是服了林太後了，這個婆婆也太能會作妖了吧。老老實實的享受著屬於太後的榮華富貴不好嗎？”
安鳳宣對此深有體會，他道：“怎麼說呢，有些人，一整段人生，當不如意不得誌占據了大半部分時，等到你真正的得誌熬出頭來的時候，就有一種發瘋似的想證明自己的衝動。林太後雖然沒有想證明自己，但是，管天管地，在後宮這麼一方天地裏麵作威作福，她還是可以做到的。雲深，你接下來會接觸第二個皇子的外家。好好看著吧，這裏麵有意思的東西不少。”
楚雲深問：“會死人嗎？”
安鳳宣答道：“會死人，會死不少人。”
楚雲深眼底一片平靜，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道：“那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去地府裏麵排上隊。有沒有人給他們燒紙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