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車失靈了!
許情深的腳在刹車上踩了十幾下,可黑色轎車仍舊如脫韁的野馬般橫衝直撞,她雙手握緊方向盤,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物,前方信號燈顯示紅燈,她來不及打過方向盤,一輛奇瑞QQ就衝了過來。
劇烈的衝撞聲撕開她的耳膜,安全氣囊及時彈出,她能感覺到車子打了好幾個圈,最後飛過路牙石,在粗壯的樹幹上撞停。
不知過去多久,她聽到有人在拍打車門,許情深被人拽出駕駛室,額頭傳來劇烈的撕痛感,她睜開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姐!”許明川搖晃她的肩膀,“出事了,出事了!”
她忍著痛,腦子裏最後的記憶就是那輛QQ車,她睜眼看向馬路,眼前的慘狀令她倒吸口冷氣。
QQ車被撞倒在馬路中央,車窗玻璃盡碎,一條掛滿鮮血的手臂伸在窗戶外麵。朝的一扇車門嚴重變形,許情深剛要過去,弟弟拉住肩膀,“你快走。”
“明川,快報警!”許情深的嗓音撕拉破裂。
“姐,你走,警察馬上就要來了,”許明川推了她一把,“你聽我,是方晟給你的車動了手腳,他要你死,姐,快走!”
“你什麼?”
“被撞的人肯定是活不了了,姐,警察馬上也會過來,車子是我開的,跟你沒關係。你去找蔣遠周,在這東城,隻有他能救我們,你快走!”
許情深被他又是狠狠推了把,已經有路過的車輛停下來,似乎在撥打110,許明川朝她看了眼,咬著牙道,“我知道你難以置信,姐,上次你差點沒命,就是方晟幹的!能動你車的,也隻有他,這兒有監控,我拖延不了多少時間,走!”
許情深的腳步在逐漸往後退,最後轉過身,如亡命之徒一般飛奔。
她還年輕,不想被人這樣無緣無故害了,更不想死。
跑出一大段路後,許情深躲在灌木叢前喘口氣,蹲下來的影子縮成一團,心痛得猶如被劈開兩瓣,她心翼翼看向四周,許明川讓她去找的人,她之前見過。
蔣遠周,東城蔣家的當家少爺,明川讓她去找他,是對的,因為他是方晟的死對頭。
許情深躲了會,跑到馬路上去攔車,坐上出租車的副駕駛座時,她不由朝後視鏡看了眼。
她沒什麼跟蔣遠周談判的資本,但她有這張臉,一張從出生至今就被公認為,最最好看的臉。
來到蔣家,大門口戒備森嚴,插翅都難進。
許情深被擋在外麵,這時候,不定明川已經被帶走,她不敢往下想,便衝著擋在跟前的那名保安道,“你跟蔣少,我跟她有過一麵之緣,上次在鴻慈山莊,他給過我一張房卡。”
“你確定要我這麼進去回話?”
許情深做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是。”
保安上下看她一眼,轉身進去了。沒過多久,保安回到門口,居然真的給她放行,“蔣少了,在二樓的臥室等你。”
許情深快步往裏麵走,後麵雖然沒有猛獸在追趕,但她知道,前麵卻隻有一條生路為她打開。
直到來至房間門口,她都沒有對周遭的一景一物做過多餘的打量,門是半掩著的,許情深推開進去。
入目的,是一個坐在床沿處的背影,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落在男人肩頭,隱約可見後背的肌肉輪廓。
許情深走進去,站在床邊,另一側的男人沒有回頭,也沒話。她隻能繞過床尾,站定到男人跟前。
“蔣少……”
男人仍舊不為所動,許情深蹲下身,纖細的手掌放到男人大腿上,蔣遠周一抬頭,俊目間流瀉過陰冷的寒,視線觸及到許情深的臉,他忽然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起來。
“鴻慈山莊,我們見過?”他手掌忽然伸出去,貼著許情深的臉往下摸。
她神經猛地拉緊,但仍然頓在那一動沒動,“見過。”
“我還給過你房卡?”
“沒有。”
蔣遠周的右手握住她下巴,爾後往上一抬,優雅中帶著風流之氣。許情深望了眼男人,他目若朗星,五官精致絕倫,鑲著黑邊的浴袍掛在他身上,人本該在最最舒適的時候,才會換上浴袍,可許情深分明覺得這個男人體內蘊藏著一頭猛獸,隨時都有蘇醒的可能,危險至極。
蔣遠周鬆開手,然後起身,許情深下巴處還留著被他捏過的痕跡,她迅速起身跟在他後麵。
她額角淌著血,站在一片奢靡豪華房間中央的燈光中。
蔣遠周在她身側走來走去,他忽然點起手指,戳中她額前的傷,“這血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她痛得咬住唇肉,往後縮了下,她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許情深定定攫住他的視線,語含迫切,“我給你,你敢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