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我暗暗叫苦,當時還心甘情願地讓周方誌動手“驅邪”,誰知道那是驅邪還是招邪啊!
剛剛吃了一驚,現在又覺得自己可能被坑了,腦子開始活躍,困意全無。但是一想到頭頂還掛著個怪臉,我情願緊緊閉著雙眼,手臂壓麻了也忍耐一會兒,堅決不翻身!
我已經不想再受到那樣的驚嚇了。
所謂不作不死,早知道當時我就不該讓正義衝昏頭腦,任由趙成和李束那兩個牛鼻子在講台上瞎逼逼一陣就走了算了,反正都是大學生,哪有那麼容易就受人蠱惑,放下塵念去當道士?被騙去了也是活該啊,而且我跟他們不熟,完全可以袖手旁觀,沒必要出這個風頭啊。
也許在別人眼裏,我當時就是在出風頭吧?如果他們知道我被那兩個牛鼻子這麼整,肯定會笑我活該的。想想都丟臉!
我靠!現在根本不知道我該相信誰了。我必須要擺脫這可怕又惡心的怪臉,還有未知的黴運。但是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想當初在課堂上義正言辭地表現出那麼一副堅定的無神論者的模樣,如果現在跑去跟那些神棍打交道,那跟公然宣布挖坑然後當眾跳下去有什麼區別?
還是那句話,不作不死!
心中懊惱萬分。兩個牛鼻子和周方誌都拍拍屁股走了,沒辦法知道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就是他們回來了我不還得躲著他們啊?我還不至於傻逼到要去找他們討個說法,這種事我是外行,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最終解釋權還是掌握在他們手裏。
該怎麼辦?
我不斷思索和兩個牛鼻子還有和周方誌的對話,想著能不能找出點什麼自救的辦法,好擺脫這厄運。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玄譽子!
哈哈哈,我太他媽聰明了。不管牛鼻子和周方誌是真是假,花貓總是真的。而且去找他還可以搞清楚這件事的真相,一舉兩得!
我客觀冷靜地分析了一下,花貓多多少少還是會念舊情的。無論他現在多厲害,無論多少人爭著去找他,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拜訪,畢竟小時候玩得那麼熟。倘若他真的不念舊情,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現在能抓住一個是一個,總比不知道找誰好。
主意打定了,那就開始安排行程。我看了看課表,合理地安排了一下課程,周五的課可以叫人幫我上,周一上午沒課。這樣我就可以騰出三天半的時間回老家一趟,足夠了。
好不容易捱到周五早上,我早早地起床趕早班車。火車站人很少,稀稀拉拉幾個跟我一樣趕早班車的人。
上了火車,找到位子坐下,困意就來了。昨晚沒睡好,又被那個怪臉嚇到了。這更加堅定了我今天回家找花貓的決心。
但是在火車上我不能睡啊,為了安全,總要提防一下。所幸帶的行李不多,隻是一個書包。我把書包抱在胸前,下巴抵在書包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火車開到哪了,我睜開眼時上來了一位推銷保健用品的中年婦女。她穿的是正裝,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了幾個綠色的盒子,聽她的介紹,賣的是治療風濕筋骨痛的按摩帶,這個直接跟廠裏拿貨,所以價格比較低,但是很實惠。
哈,這年頭推銷不花點功夫還不行,還要穿著正裝,化著淡淡的妝,搞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反正坐在車上也沒事做,我便看著她從對麵的火車交接處慢慢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