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貓心裏的牢騷被徹底激發出來,他再也顧不得形象,開始嘮叨起來:“媽的,出來旅遊還被騙到道觀去了,被騙去了還遇上你這麼一個坑爹的道士,硬塞給我一個什麼破葫蘆。結果就是因為這個破葫蘆才惹上這麼一堆破事。他媽的,我一個信仰無神論的好青年怎麼就碰上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誰信啊?肯定是你這老頭的障眼法!要不就是做夢。對,我在做夢,醒來!醒來!給我醒來!”花貓狠狠扇自己耳光,可是火辣辣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夢。
老道士一揮拂塵帶開花貓的手,說:“你連這點都想不透,怎麼當執掌?別人是越來越有長進,我總感覺你是倒著活的。跟以前相比,你遜色了不少。”
“我怎麼活用不著你管!”花貓沒好氣地回答,心裏鬱悶到了極點。這坑給挖的,真是夠大夠深啊!
“哪一任執掌不是這樣?哪一任幽冥侍衛不是這樣?既然你已經是幽冥執掌,就應該做你應該做的事。”老道士不留情麵,“我就不明白你有什麼本事能見到幽冥將軍。”
“我運氣好不行啊!”花貓甩下一句,走到平台邊緣坐下,看著懸崖下的長江水發呆。
“你有什麼好牽掛的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道士說,甩甩拂塵走了。
花貓內心又一次產生孤立無援的感覺。在這樣的世界裏,他的身後唯一一個跟自己站在同一塊戰場上的就是老道士了。
沒有任何門派,沒有同黨,沒有前輩的扶持和指導,這條路,注定孤獨。
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花貓突然想到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自己本來是在徐聞的,現在突然跑來湖北了,回去豈不是要花更多時間更多錢?
“靠!”花貓跳起來,又抱著頭蹲下。莫名其妙!倒黴!煩!
肚子裏一股火憋著不好受,花貓不管不顧,手心一翻,拇指抵住中指第三節指肚,黑氣驟增,自心房延伸到手指末端,繞著圈,活脫脫像一條龍。
黑氣脫手而出,掃過石壁上的樹枝,樹葉頓時枯黃飄落。黑氣撞到石壁上,軟綿綿地散掉,石壁慢慢變形,陷了一個小坑。
“哼!”花貓狠狠出了一口氣,這幾年修煉心性多多少少有了一定進步,總不至於要砸爛所有才會息怒。以前愛遷怒,現在可不會了。
“呼~”花貓坐了下來,或許自己天生就不是當英雄的料吧。自己隻是運氣好,碰巧在這個缺乏好命格執掌的時間段擁有這樣的命格,於是被順勢推上了執掌的位置,擔當起重新煥發葫蘆力量的任務。
山風一陣陣地吹,呼吸一會兒涼風後,花貓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這一切已經變成既定的事實了,避無可避,還不如逆來順受。盡快搞定這些破事也好圖個解脫。
可是幽冥將軍說的規律究竟是什麼呢?為什麼那個方士也說規律?這個規律究竟是什麼?曆任執掌中似乎僅有幽冥將軍和方士領悟到這個“規律”,可是一個消失在人前,一個走火入魔。這個“規律”是怎樣的東西?竟然這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