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安目光中露出遲疑之色,似乎有話想說,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風鶴城當然也看了出來,便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我們之間,你不用那麼顧忌。”
“是,穀主。”陽安對風鶴城畢恭畢敬,又道,“穀主,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清理完風月穀內部的事情,也可以逐鹿中原!畢竟,我們也是天下四大名門之一,而且,我也暗中培養了許多人才……”
陽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風鶴城打斷了。風鶴城道:“陽安,我們雖然曾經是天下四大名門之一,但是現在人才凋落,實力已經遠遠不能跟其他三個名門相比了。如今大亂之下,自保尚且吃力,有何能力逐鹿中原?”
陽安又道:“穀主,如果我們隻是自保,怕是在其他豪強的赫赫野心之下,很難做到。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拉攏人才,爭奪一片天下,如今讓神州震驚的海棠山莊,本來也是名不見經傳,但是他們拉攏了眾多高手,實力大增,才有了今天……”
風鶴城又打斷陽安的話,道:“我已經老了,不想再折騰了,隻想在風月穀頤養天年。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們先解決了內亂。”
“是,穀主。”陽安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再說。
風鶴城突然道:“小小怎麼樣了?”
陽安道:“大小姐受冰魄噬體之苦,靈魂被封印在體內,現在是假死狀態。我雖然能解開她的靈魂封印,讓她醒過來。但是,她的靈元已碎,不但從此無法再修行,而且,還會日日受冰寒之苦……”
風鶴城臉上突露悲傷之色,黯然道:“古語說:虎毒不食子!但是我為了得到化蝶劍,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獻了祭,現在又要用化蝶劍去斬殺我的兒子。我做父親做到這樣份上,實在是上無以對列祖。”
陽安道:“也有古語說:無毒不丈夫!穀主做這些,都是被風羽逼得。是風羽不孝在先,穀主不必自責。”
風鶴城道:“話雖如此,但是,一想到要殺風羽,我又有些不忍心。”
陽安道:“穀主,如果你現在不忍心殺了風羽,日後必定為他所害!他要殺你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不忍心的!難道你忘了崔嵬了嗎?你當年饒他一命,後來,差點死在他的暗殺之下!但是穀主還是不忍心殺他!他留在風月穀外的森林,又善於驅動群獸,早晚是個心腹大患!”
風鶴城道:“崔嵬修為不高,雖能驅動群獸,但是不足為慮。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又娶了他的妻子,怎麼能再忍心殺他?”
陽安知道風鶴城不夠心狠,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暗中長歎一聲。
風鶴城道:“陽安,我們這就開始行動吧!我已經等不及要見一見風羽這個逆子了!”
陽安道:“穀主,行動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風鶴城疑問道:“還有什麼事?”
陽安詭異一笑,對李寒聲道:“寒聲,把那個東西帶上來!”
“是,堂主!”李寒聲道。說完之後,李寒聲使用召喚術,在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透明圓球,裏麵竟然還裹著一個男子模樣的東西!
李寒聲道:“落!”透明圓球破裂,那個東西掉落在地上,立刻哀嚎起來,聲音淒厲無比,必定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沉歌仔細一看,立刻嚇得瞪大了眼睛!
這顯然是一個赤裸的男子,但此時又不能說這是一個男子!因為這個男子身上長滿了蟲子!不但身體上,連臉上、頭上,手上,腳上,甚至他裸露的生殖器上也長滿了這種惡心的蟲子!這些蟲子並不是爬在他身上的,而確實是長在他身上的!
全部都是一些毛絨絨的白色長蟲!這些白色長蟲全部都是一半長在這個男子身上,一半露在外麵互相撕咬!蟲子很長,卻很細,並且嘴裏竟然長著鋒利的頜牙,尖尖的露在外麵。惡心的乳白色液體從蟲子嘴裏流出來,像是在這個男子身上塗滿了白色泥漿!
沉歌看了一眼,都差點惡心的要吐出來!
這個男子全身痛苦的顫抖,淒厲的嘶叫聲在整個大廳中回蕩!
風鶴城也很吃驚,這個男子的麵容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問陽安道:“這個人是……”
陽安又詭異的笑了一下,道:“穀主難道看不出來了?他便是風羽最得力的手下崔英!當年,正是他出賣了穀主,不然,當時就可以把風羽製住,穀主又何必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自從穀主閉關以後,我就設計把他擒了來,給他種了‘魔蟲蠱’,讓他日日受盡魔蟲噬體的痛苦,又不能死去!穀主受了多少苦,他就百倍來還!”
風鶴城也有些駭然,他沒有想到陽安竟然會這麼狠,但還是道:“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