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在這裏,這山道兩邊光禿禿的,他們一定會找個能藏很多人的地方,”張念祖想了想,突然說出一個地名,“到了龍頭彎,咱們尤其要防範。”
“為何?”蕭天問道。
“龍頭彎,是個山穀,中間隻有數十丈,而兩邊是山坡,如果他們埋伏在兩邊坡上,在他們看來對付咱們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了。”張念祖略一思索,道,“我想不出,還有其它比這個門頭彎更合適伏擊的地點了。”
“念祖,你對這裏的地形倒是很熟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蕭天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
張念祖一愣怔,馬上說道,“我……我跟著吾土師傅雲遊時從這裏路過……”
“咱們有幾分勝算?”蕭天又問。
張念祖猶豫了一下,眼神不經意地斜著瞟了蕭天一眼,不再像剛才那樣直抒胸臆,而是有所顧慮地搖搖頭,道:“這,不好說……”
“火攻是你想出來的,難道你沒有把握?”蕭天問道。
張念祖低下頭,開始揣摩蕭天的用意,他問此話的目的?但是自與蕭天結拜成兄弟以來,他們幾乎朝夕相處,他對蕭天的為人已深信不疑,便斬釘截鐵地說道:“大哥,相信我。”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蕭天笑道。
一行人馬繼續前行,蕭天催馬跑到前麵,他看了眼前麵的山勢,張念祖也催馬趕到前麵對蕭天道:“大哥,拐過前麵山口,就到了龍頭彎。”
蕭天點點頭,催馬跟上馬車衝車廂裏說道:“於兄,前麵就到了龍頭彎,他們有可能埋伏在此,要格外小心了。”
於謙探出頭,看了眼前麵的山口,點點頭道:“好,大家都要當心了,小心暗箭。”
眾人點頭,有的從腰間拔出劍,以迎敵的姿態進入山穀。
一行人馬進入山穀,李漠帆穩穩地駕著馬車,不快不慢,目光卻越過兩匹奔跑的馬緊緊盯著山穀的兩側。馬車後四騎之上的人更是緊盯前方,分外緊張。四人分成兩邊,左邊的盯著左邊山坡,右邊的盯著右邊山坡,這樣平靜地行駛了一會兒。
眼看就要過了山穀了,前邊都看見湖岸了。
林棲沉不住氣了,說道:“主人,是不是搞錯了,也許這幫人不在這裏設伏。”
“我看也是,這兩邊這麼高,並不是設伏的最佳地點。”一旁的陳陽澤搖著頭說道。
蕭天和張念祖一聲不吭。蕭天緊緊盯著一側山頭,張念祖則抽出腰中長劍,自上次出手用李漠帆這把劍後,劍就一直在他手中,李漠帆也不要,他知道這把劍在張念祖手上似乎更有威力,此時張念祖手握長劍,盯著另一側山頭。
前麵就出了山穀,突然,張念祖大喝一聲:“看箭……”
隻見山坡右側從天而降一片黑色的箭雨,眾人持兵器擋箭,於謙從左側車窗探出頭大叫:“快躲到車後。”
陳陽澤的馬中箭最多,馬吃不消臥了下來。眾人下馬,躲到馬車左側。這陣箭雨過後,隻聽見山坡上傳來興奮地嘯叫聲,接著從山坡上衝下來上百人,其中一個又矮又圓的家夥直接從坡上滾了下來。
一片身披重甲蒙麵的黑衣人黑壓壓向馬車衝來,看裝扮不像是金禪會的護法,倒像是錦衣衛。黑壓壓的人群順著山坡衝下來,蕭天勒住馬,有些吃驚,他回頭對眾人大喊:“不好,他們人多勢眾,大家不可莽動,且保存實力。”
於謙從車窗探出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道:“看來他們是真急了,竟然連臉麵也顧不上了,錦衣衛竟然參與刺殺朝廷重臣。”
“於兄,你放心,我們拚上自己性命,也要保全你。”蕭天回頭對眾人道,“擒賊擒王,既然錦衣衛來了,那孫啟遠一定在他們中,先拿下孫啟遠,再拿下雲蘋,兄弟們,跟我衝過去……”
蕭天一聲令下,眾人迎著他們衝了過去。一陣兵器相交的鏗鏘之聲,兩股人馬一陣混戰。蕭天、張念祖、林棲這三人都是可以以一擋十的人,雖說陳陽澤弱些,但畢竟出自名門,一招一勢也是十分搶眼。
兩廂人馬一打起來,後麵督戰的孫啟遠感到有些不對頭,明明隻跟著四位隨從,這倒是與往日不差分毫,但是他感到今日還是有哪裏不對頭,他大叫雲蘋:“金剛,金剛……”
雲蘋被蕭天和張念祖困住,他認出蕭天後就開始想逃,尤其是又看見張念祖,他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這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像極了寧騎城,而寧騎城不是死了嗎?腦袋放在城牆上,他還見識過呀,難道是寧騎城陰魂不散……。
雲蘋被兩人連連逼退,正心驚肉跳地瞎琢磨,聽見孫啟遠叫他,他開始使蠻力突破兩人的合圍,盡管蕭天和張念祖劍劍刺中雲蘋身上,但是刀劍對於雲蘋毫無辦法。
雲蘋氣喘籲籲跑到孫啟遠麵前,驚恐地喊道:“不……好了,見……了鬼了……”
孫啟遠聽不清雲蘋說的話,氣的大叫:“你還能撞見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