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蘋是怎麼跑出來的?”玄墨山人詫異地問道。
“聽李達講,”張念祖緩緩道來,“寧騎城知道了鐵屍穿甲散的可怕之處後,就想了一個主意,他把柳眉之綁到詔獄,讓他服下一粒藥丸,對他說是鐵屍穿甲散,並讓他看到雲蘋的樣子,柳眉之嚇壞了,並且信以為真,寧騎城騙他說有解藥,隻要他與他配合,就給他解藥。柳眉之很快就範,給寧騎城傳遞消息。這之後興龍幫的很多消息以及瑞鶴山莊的被圍剿,都是這樣來的。”
“原來是這樣。”李漠帆怒不可遏地叫道,“怪不得這幾個月我們總是被追挨打,原來都是柳眉之從中傳遞消息。”
張念祖捂住左邊臉,臉上神色暗淡。
“念祖,你臉上的傷是不是……”蕭天關切望著張念祖,不等蕭天說完,玄墨山人站起身,走到張念祖麵前,查看他左臉上的傷,撕開包布,回頭叫陳陽澤,“陽澤,拿藥膏。”
玄墨山人簡單地給張念祖處理了下傷口,張念祖就接著往下說道:“聽李達講,雲蘋的出逃也是個意外,他從地牢裏挖了個洞,不想挖到後堂,他藏進大車裏出的詔獄,就跟著緹騎直接來到了小蒼山,後來你們在山中遇到的那個鬼,就是他。”
“真是他呀?雲蘋?”小六驚得叫起來,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有多驚訝。
“這之後的事,大家都應該清楚了,”蕭天站起身說道,“柳眉之偷得玄墨山人的藥丸,並挾持明箏逃出瑞鶴山莊,在山中與雲蘋邂逅,這對鬼師徒又聚首了。”蕭天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張念祖問道,“念祖,難道雲蘋跟這個金禪會也與柳眉之有關係?”
“大哥,讓你說對了。”張念祖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金禪會的堂主就是柳眉之。”
“什麼?”玄墨山人和陳陽澤都拍案而起,“這個欠了天蠶門血債的人,就是金禪會的堂主。”
“安靜,”蕭天急忙去穩住大家衝動的心緒,看著張念祖道,“念祖,你接著說。”
“柳眉之如今在京城的勢力非常大,雲蘋被他蠱惑,死心塌地跟著他,被他說成是彌勒佛的金剛下凡護法金禪會,再加上百姓親眼目睹雲蘋刀槍不入,豈有不信的道理,如今信眾有上萬人。”張念祖想到明箏,他眼睛望著蕭天道,“大哥,就在今夜,我見到了嫂夫人。”
“她……她如今怎樣?”蕭天臉上一變,急切地問道。
“放心,柳眉之與嫂夫人的淵源太深,一時不會有事。”張念祖接著說道,“此人野心很大,他劫持嫂夫人很可能還與《天門山錄》有關。”
聽了張念祖的話,蕭天的臉色緩過來了些,但仍然心有疑問,“念祖,你今天如何會見到你嫂子?”
“是這樣,”張念祖就對眾人把晚上他怎樣混入信眾的隊伍,怎樣看到玉女,辨認出明箏,並與她說了話,對大家一一講了一遍,他說道堂庵的地址,停頓了一下,他臉色一變,突想起一事,道,“剛才在花園偶遇嫂夫人,還有一件奇事,我聽到了梅兒的聲音。而且嫂夫人似是有意大聲叫梅兒,或許……”
“梅兒?”眾人一陣驚呼。
“難道梅兒便是那個與金禪會裏應外合的叛徒?”玄墨山人蹙眉說道。
“若是她出賣了嫂夫人,便能解釋通咱們心中的疑惑了。”李漠帆怒氣衝衝地說道,“我早聽聞梅兒與柳眉之勾勾搭搭,沒想到她竟然早已效忠於他。”
蕭天沉著臉點點頭,他轉向張念祖問道:“他們的地址是哪兒?”
“你們還記得夕照街的大戲院嗎?就是那個地方,戲園子荒廢了一段日子,被柳眉之買下了,改成了堂庵,後麵有個園子,我夜裏探查了一下,應該就是柳眉之的秘密住址。”
眾人聽後不禁唏噓不已,李漠帆說道:“明天咱們也去瞧瞧。”張念祖直搖頭道,“每月十五,是集會日,除此之外都是在小堂庵裏做功課,就是念經文,唱歌之類的。”
“這樣吧,天色不早大家先安歇吧,念祖你也先歇下,我和漠帆到街上隨便轉一轉。”蕭天站起身說道。
“我陪你們去吧,”張念祖也站了起來。
“也好,念祖,你陪他們去那個地方看看,其餘人先歇下。”玄墨山人說道,眾人沒有異議,各自回房歇下。
蕭天、李漠帆和張念祖穿戴妥當,沿走廊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