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出銀子啦?”蕭天壓低聲音道,“我傾盡所有。”
明箏瞥了蕭天一眼,見他春風滿麵竟然破天荒的說了句恭維話,“那你不覺得虧本嗎?”明箏臉上掛了一絲嘲弄,向後退了一步,她心裏一直對翠微姑姑的話耿耿於懷,雖然在外人麵前她一切照舊,但是此時當著蕭天的麵,她還是忍不住拿不好聽的話刺激他,“傾盡所有買來一個填房?”
蕭天臉上一白,他看著明箏半天沒有說話。
明箏在蕭天默默地注視下,瞬間就慌亂起來,她有些心虛,她隻是發個牢騷,給他開個玩笑,蕭天的反應讓她嚇一跳,她想等他先開口說話,但是蕭天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
“明箏,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再聽到。”蕭天沉下臉說道。
明箏忍住眼裏的淚,她沒想到他會翻臉,便又撂出來一句不著調的話:“我看得出來,既然你與郡主伉儷情深,為何還要我?”
蕭天臉色煞白看著明箏:“你為何說出此話?”
“我隻是不想做一個替代品,我不是青冥的替身。”明箏說完就後悔了,她隻是發泄一下積蓄在心裏的怨言,她一向說話不知輕重。他看見蕭天身體晃了晃,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臉上的肌肉顫動著,她第一次看見蕭天被自己氣成這樣,她看見他握起拳頭,她懷疑他會一拳向自己打來。
“……是我錯啦。”蕭天轉身向外麵走去。
明箏追了幾步,看著蕭天頭也不回大步向前走的背影,委屈地哭起來,她的哭聲驚動了外麵的夏木和梅兒,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急忙往屋裏跑,明箏關上房門,背靠在門上,臉上的淚嘩嘩地流下來。
夏木推了下門,沒有推開。梅兒向她招手,一把拉夏木過去,附在她耳邊說道:“你沒看見幫主出去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兩人這是鬧別扭了。”
夏木嚇一跳,“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梅兒眯著眼睛衝夏木嫵媚地一笑:“情人之間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呀。”
夏木伸手指點梅兒的鼻尖,小聲道:“主子的事,咱最好不要多嘴。對了,”夏木一笑,指著梅兒道,“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喜歡上盤陽。”
“他,那個油嘴滑舌的家夥,我才不會喜歡。”梅兒說著滿臉漲的通紅,急忙把話題又轉了回來,“幫主是不是欺負明姑娘了,你聽她哭得好傷心呀?”
夏木不滿地瞪了梅兒一眼,“梅兒,你能不能不再把我們狐王叫做幫主,把我們郡主叫做明姑娘?”
梅兒愣了會兒神,點了點頭:“是啊,可是我真的是叫習慣了呀,夏木,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呀,你看我們幫主還有明姑娘都成了你們狐族人,我還沒有不高興呢,你倒是先找我的不是了?”
夏木撲哧一聲笑出來,急忙上前拉住梅兒的手,道:“好姐姐,是我的不是,不過你放心,我們狐王心裏有明姑娘,不對,是新郡主。”
“你怎麼知道?”梅兒好奇地問道。
“我就是知道。”夏木輕輕一笑道,“我在聽雨居服侍過青冥郡主,如今又來服侍明箏郡主,我看得出來,你放心吧。”
梅兒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突然雙手合十,默默念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夏木一笑,也學梅兒的樣子,雙手合十,默默念道:“神狐保佑,神狐保佑。”
門後的明箏,把兩個女子嘰嘰咕咕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她躲在房裏獨自發了會兒呆,便起身披了件青色的大氅走出去。門外的夏木和梅兒看見她走出來,急忙不放心地跟上來。
明箏已經恢複了常態,她衝她們一笑,說道:“我沒事,讓兩位姐姐見笑了。”
夏木急忙屈膝行禮道:“郡主,莫要這麼稱呼,壞了規矩。”
“我不管這些,如今在這個聽雨居,沒有郡主奴仆之分,我把你們當姐妹,兩位姐姐為我好,明箏心裏記下了。”
梅兒一笑,看著明箏和夏木道:“郡主如此抬舉咱們,咱們就更要用心服侍,郡主可以不管小節,咱們可不能亂了尊卑位分。”
夏木沒想到平日不愛言語的梅兒,說起話來如此周全,真是不愧是從宮裏出來的,是見過世麵的,心中喜悅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明箏看說不過她們,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