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隻見一個蒙古漢子被重力踢進門裏有丈餘,匍匐倒地發出呻吟之聲。接著一陣風過,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人,個個氣宇軒昂手持兵器望著屋裏眾人。明箏從拳腳縫隙間,看見門口幾人,不由又驚又喜,朝他們喊道:“隱水姑姑,大哥,我在這兒……”
門口一下子湧進來六個人,使屋裏激烈交鋒的雙方都愣住了。隱水姑姑手持寶劍跨到近前,他身後跟著吾土和圍著麵巾的本心,一旁是手持長劍的蕭天,玄墨山人和李漠帆最後進來,林棲在院裏駐守。隱水姑姑聽見明箏的聲音大喜,“明箏,莫怕。”眾人這才看清屋裏形勢,寧騎城正與七八個蒙古漢子交手,明箏處在下風處境危險。
乞顏烈看見突然進來的闖入者,怒不可遏地大叫:“來人呀,來人呀,一群廢物。”他眼見形勢有變,趁眾人呆愣的瞬間,猛然出手一把擄住明箏,明箏正高興看見師傅和蕭天他們,不曾防備背後突襲而來的乞顏烈。
乞顏烈用彎刀抵住明箏,眾人一片慌張,幾個蒙古漢子也暫停攻擊寧騎城,退守到乞顏烈周邊。乞顏烈狂躁地叫道:“把兵器都放下,不然一刀,讓她身首異處。”幾個蒙古漢子在四周跟著叫囂:“放下……”
門外傳來奔走相嚎的嘶叫聲,院子裏一些原本睡下的人被喊醒向這裏跑來。蕭天回頭向李漠帆使了個眼色,李漠帆領悟,拎著大刀向門口走去,他必須守住大門,以免他們從背後攻來。
隱水姑姑盯著乞顏烈,一雙飽經風霜和苦難的雙目,此時驟然目眥盡裂,眼前的乞顏烈雖然身材走樣,發胖變老,但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已刻骨銘心,不由得她此時心膽俱裂:“老賊,你還認得我嗎?”
乞顏烈見衝在前麵老尼姑,對他眥目哀嚎,叫道:“哪來的瘋婆子,我再說一遍,把兵器放下,不然……”
“老賊,你變成灰,我也認得你……”隱水姑姑又上前一步,“放下我徒兒。我找了你二十五年了,國恨家仇,今天是跟你算總賬的時候了。”隱水姑姑怒道。
“你個瘋婆子,你是誰呀,你……”乞顏烈被隱水姑姑雷霆氣勢所迫,向後退了一步。
“你當然不會記得,”隱水姑姑又逼近一步,“二十五年前,在遼東安東縣埠陽堡你闖進一戶人家,殺了一家七口人,搶走一對雙生子,當時他們還不滿百日。”
乞顏烈一愣,滿臉狐疑地盯著隱水姑姑。
“你想起來了?”隱水姑姑蒼然長笑,“老賊,你是不是很詫異,其中一個女人竟然沒有死?我怎麼會死呢,我的血海深仇還沒報,我的一對骨肉還沒有找到,我怎麼會死呢?”
“你個瘋婆子,你來這裏發瘋,我不認識你……”乞顏烈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屋裏一側的寧騎城,看見他一動不動盯著自己,心下立刻有點緊張,他拉緊了明箏,他心裏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一眾強敵,就剩下手裏這個救命稻草。
隱水姑姑突然望向寧騎城,寧騎城先是一愣,不由退了一步,他發現女道姑看著他的眼神古怪,眼裏含著淚水,漸漸地淚水滿溢出來,她衝他大喝一聲:“你個孽障,你還不給我跪下。”
寧騎城有些恍惚,他不知所措地愣怔著。
蕭天看著寧騎城厲聲道:“寧騎城,麵對你的母親,你還不跪下。”
寧騎城聽見蕭天的聲音,不屑地瞥向蕭天,多疑的性格和對蕭天的敵視使他脫口而出:“蕭天,你別以為你從外麵隨便找個老太婆冒充我的母親,我就會就範。”
“哈哈……說得不錯,”乞顏烈大笑,回過味來的乞顏烈開始反駁,“你們一派胡言。”
“看看到底是誰在一派胡言。”吾土走上前,看了一眼一旁的本心,本心突然一把拽下臉上的麵巾,仰臉看著他們。寧騎城和乞顏烈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紛紛後退一步。
吾土接著說道:“乞顏烈,這是我的徒兒,是二十五年前被你搶走的一對雙生子中的其中一個,我從軍營趕到埠陽堡張將軍家時,看見你們劫掠而歸,懷裏抱著嬰孩,我拚全力隻搶回一個,另一個還是被你們帶走了,”吾土說著,轉向寧騎城,“剛才我們所說,就是你的家事,你就是另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