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騎城狡猾的很,不一定上當呀,”高昌波上前一步道,“不如我帶著人封了他的府,一舉抓獲吧。”
“哼,你去抓他?你是能對付得了他還是能抓住他?”王振眯著眼斜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之所以不對他采取任何行動,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就你們根本對付不了他,咱們隻有引君入甕這一個萬全之策。如今瓦刺人已供出他原來是黑鷹幫潛入大明的內奸,這就由不得他不來,畢竟他得聽命於人,看著吧,他會來的。如果他來劫獄,那不正中咱們的下懷嗎,還就怕他不來呢。他若來便當場射殺,不留活口,以免後患。那天晚上,放了他一馬,本來想著如果他不交錦衣衛大印,就當場捉了他,沒想到他小子竟很聰明,躲了一劫,這一次,定讓他有來無回。”
“老奴這就回去準備。”高昌波躬身道,臉上出了一層汗珠。
“如果不是抓住了和古瑞,誰會想到寧騎城會是瓦刺的奸細,這次於謙竟然會主動向咱們示好,真是沒想到?”一旁的孫啟遠說道。
“你懂什麼?於謙是有目的的。”王振冷笑了一聲,“他想讓皇上同意他推舉的守邊將領,他知道首先要過了我這一關,但是,我不傻,放著這麼好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我為何要拱手讓與他人,我是老了,不然我還想親自帶兵打他一仗呢?讓文武百官看看,他們不待見的太監也有領兵打仗的種。以前有鄭和七下西洋,今兒有王振領兵打仗,哈哈……”王振越說越興奮,最後仰脖大笑起來。
高昌波和孫啟遠雙雙跪下,高呼:“先生威武,先生威武。”
突然,院子裏傳來喊聲:“有刺客……”,接著傳來護衛的奔跑呼喊聲。
王振正在興頭上猛地愣住了,高昌波和孫啟遠急忙站起身六神無主地四處看。王振已經滑到炕下,兩個護衛急忙架著他往裏麵一個密室走。高昌波和孫啟遠這才想起,向王振高喊著:“先生,你先躲起來,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跑出去,咋咋呼呼地跟著幾個護衛向前麵一個飛跑的影子追去。他們剛跑出院子,一個黑影從屋脊落下,閃身走進屋裏,寧騎城一把抓住炕桌上寶珠,握在手裏把玩了一下,立刻被冰冷入骨又溫潤的手感所震驚,他從晶瑩的珠體裏看到一個飛翔的狐,真乃寶物呀,怪不得王振愛不釋手,寧騎城嘴角勾起一個壞笑,迅速揣進懷裏,幾步來到窗前,跳上窗台翻了出去躍上房頂,臨出去彎身從背後拔出一支箭,“嗖”地一聲,甩到紅木雕花炕桌上。
此時甬道上,幾個護衛追上那個黑影,幾個人按住他,撕開他的黑色麵巾,竟然是小順子,小順子雙手被綁在背後,嘴裏塞著一團枯草。高昌波和孫啟遠跑到跟前,一把掏出小順子嘴裏的草。
“我不是刺客……”小順子嚇得跪倒地上,“是一個人逼我跑,不然就割掉我的鼻子……”
“那個人呢?”孫啟遠抓住小順子的衣襟問道。
“不知道……”
“快……回去看看……”高昌波猛然意識到上當了,掉頭就往回跑,眾護衛和孫啟遠緊跟其後。幾人回到院裏,四處一片寂靜,幾人跑進正房,一個護衛從密室探出頭,看眾人回來,兩個護衛攙扶著王振走出來。
突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炕桌上那一支羽毛箭,眾人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孫啟遠走上去一把拔下那支羽毛箭,拿手上看了看;“不像出自官坊,像是草原上的……這……上麵刻著一個‘寧’字……”。這時,王振走到炕桌前,忙亂地翻了半天,突然一把推開湯碗和細碎的東西,叫了一嗓子:“哎呀,我的心肝……”
“寶珠?”高昌波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個刺客故意讓小順子引開咱們,偷走了先生的心肝呀?”
“誰這麼大膽?”孫啟遠叫道,突然想到箭上的刻字,瞪著眼睛問道,“難道是寧騎城?”
“還會有誰?隻有寧騎城有這個手段,他剛才就在這裏。”王振即震驚又氣急敗壞地喊道,“孫啟遠,你速速去帶領錦衣衛給我把寧府抄了,下海捕文書,全城通緝寧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