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騎城,由不得別人說你是魔鬼,你身上就沒有一點人氣兒。”明箏惡毒地攻擊他,“你知道做人是要有感情的嗎?”
“別給我提什麼感情,我壓根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寧騎城又一次爆發了,猛地往嘴裏灌了一通酒,“我生下來就沒有爹娘,不知道有爹娘的感覺是什麼?我被丟在羊圈裏,跟一群小羊羔爭奪母羊的奶才活了下來,一個草原上的女人在一個死去多時的母羊身邊發現了我,把我帶走了,後來又被人強行從養母身邊帶走,丟到一群人高馬大的瓦刺男人中間習武,受盡欺淩,百般折磨,從小到大我得到最多的就是傷疤,”寧騎城說著突然站起身,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他肌肉勁爆的上身,從脖子下麵,一道道醜陋刺目的傷疤出現在眼前,嚇得明箏急忙捂住眼睛。
寧騎城重新整理下衣衫,冷冷地望著明箏道,“所以,別在我麵前提感情,也別耍花招,你隻要照著我說的做,就不會挨打。”
“我憑什麼要照著你說的做?”明箏迷惑地問道。
“因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寧騎城威嚴地說道。
“……”明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到此時她才明白寧騎城把她囚禁在這個小院子裏,竟然是看上她?明箏有些哭笑不得,她真是感歎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男人,她必須讓他清楚地明白,她不會成為他的女人,“寧騎城,你不要妄想我會成為你的女人,絕無可能。”
寧騎城冷冷一笑,“我不急,我會等……”
明箏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昏過去:“你等不到這一天。”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寧騎城幽幽地說著,“也許,你很快就會自由了。”
明箏沒聽懂他古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辭,瞪著眼睛坐起身問道:“你要放我?”
“是我要去劫獄。”寧騎城又一次揚脖喝下一碗酒,“詔獄,這個地方我已經很久沒有去了,救和古瑞那個混蛋,我知道……我不一定能回來。”
“你,要去劫獄?”明箏笑起來,越想越可笑,“你怎麼說的像我們這些朝廷通緝要犯似得?”
“這次,你說對了,我也將是被通緝的一個,不久也會在海捕文書上有個畫像。”寧騎城有些醉了。
“不如,你劫獄時帶上我如何,我可以給你望風?”明箏故意嘲笑他。
“妄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借機逃跑。”寧騎城也不生氣。
“那你就必死無疑了。”明箏狠狠地說道。
“早死早托生……”寧騎城說著,頭垂到桌麵上他真是醉了。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明箏望著趴在桌上的寧騎城,看來他說的是真的,和古瑞是黑鷹幫的人,寧騎城與他們素來往來緊密,看來這次是為黑鷹幫到詔獄撈人。如果真如他所說回不來了,那她豈不是真的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
明箏心裏一陣興奮,這時看見炕桌上的肘子便再也按捺不住饑腸轆轆的肚子的召喚,管他呢,先吃飽再說吧。明箏抱著肘子啃起來。正啃得津津有味時,突然看見寧騎城猛地警醒過來。
寧騎城素來睡覺輕,多年裏刀尖上的生活,讓他養成睡眠很少,眯一下就醒的習慣。他驚訝地望著明箏,明箏想起自己信誓旦旦要絕食,此時卻趁他睡著大吃特吃,便非常尷尬地扔下肘子,又急忙把嘴裏沒來得及咽下的肉吐了出來。
寧騎城驚嚇的不是明箏偷吃,而是他垂下的手臂碰到了他腰間的繡春刀。剛才他是真睡著了,如果明箏想殺他,他此時已在陰間轉悠幾圈了,想到此他後背一陣發涼。寧騎城望著明箏臉上粘著的肉末,古怪地笑了起來,同時欣慰地嘟囔了一句:“明箏呀明箏,你一點也沒變。”明箏慌忙地抹著嘴,並不知他嘟囔點啥。他站起身,走到炕前,看了眼炕桌上那個肘子,被明箏肯去一半。
“你怎麼吃這麼多?”
“我三天沒吃飯了?”明箏說著打了個飽嗝。
“絕食不好玩吧?是我給你帶來的這個消息,讓你胃口大開了吧?”寧騎城在一旁冷嘲熱諷。
“是,又怎麼樣?”
“哼。”寧騎城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往門外走,在門口寧騎城又回過頭,“明箏,昨天我看見了狐族丟失的狐蟾宮珠,你想要回嗎?”
“什麼?”明箏大吃一驚,她當然知道這個珠子對狐族的重要性,但是從寧騎城嘴裏說出來,多少讓她感覺怪怪的,還沒有來得及細想,
寧騎城已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