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箏步履不穩,還帶有大病初俞的虛弱,麵色蒼白,雙眸含霜,一夜之間明箏就像換了個人。她輕輕走上前來,直接跪到了君王和郡主麵前。剛才的歡樂氣氛在明箏到來後,戛然而止。眾人突然想起一事,都覺得心裏像無數根針紮了下,隱隱在痛。
“明箏,你這是……”蕭天探身叫道,“快起來呀……”
“我什麼都知道了……”明箏抬起頭,臉色更加蒼白,“大哥,郡主,夏木姐姐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山莊裏頻頻出事的罪魁是柳眉之,他與我雖沒有血緣,但是我家的家奴。畢竟是我求你們把他從詔獄裏救出來,還求你們留他在這裏療傷。現如今,他不僅恩將仇報,還害死了玄墨掌門的大弟子,又火燒了暖閣,致使狐族典籍毀於一旦,這一切都與我脫不了幹係,我願接受任何的責罰。”
李漠帆一個健步走到明箏身邊,企圖把她拉起來:“明姑娘,這與你無幹係,快起來……”李漠帆環視眾人,“我說的對不對?”明箏掙脫他的手,依然跪著。
玄墨山人點點頭,開口道:“明姑娘,你多慮了,那個柳眉之雖是你家家奴,但是一人做事一人擔,我們隻會去找他報仇,與你沒有關係。”
“是呀,明姑娘,我們不會責怪你的,再說那個惡人不是連你也要害嗎,”陳陽澤道,“這樣的奴才早該一棍杖斃了。”
“你們不怪她,可不代表我們。”翠微姑姑陰陽怪氣地說道,“狐族相傳了幾代的典籍毀在明姑娘手裏了,這是事實。”
李漠帆立刻瞪了翠微姑姑一眼:“你少說一句,會死呀。”李漠帆抬頭看見蕭天麵色很難看,便瞥了一眼青冥郡主。
此時所有人都注視著青冥郡主。青冥郡主麵無表情地看了明箏一眼,然後轉向林棲道:“林棲,按照狐族人的族規,毀壞典籍是什麼罪?”
“回郡主,按照狐族族規,毀壞典籍是謀大逆之罪,要投進竹簍裏沉湖。”林棲越說聲音越小,心虛地望了眼蕭天,隻見蕭天立時鐵青了臉。
在坐眾人一陣議論紛紛,陳陽澤喊道:“這是你們狐族人的族規,明姑娘又不是狐族人。”
青冥郡主麵對明箏淡淡地說道:“你雖不是狐族人,但是你既然認君王是大哥,那也就是認下了自己狐族人的身份,明姑娘,我說的對嗎?如果不對,你可以當著眾人的麵澄清君王不是你大哥,你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便可以一走了之。”
蕭天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突然扭頭瞪著青冥,原本他想隱忍,但是沒想到青冥竟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話,看來她處處為難明箏,就是嫉恨他與明箏的關係。此時此刻,他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犧牲了與明箏的感情竟然換不來她一絲同情,這樣的女人與蛇蠍有何區別,她敢再逼一步,他便不再忍下去。
沒等蕭天開口,明箏大聲說道:“郡主,我接受狐族人的責罰。”
蕭天看著郡主,雙目射出兩道寒光道:“郡主……”蕭天抬頭看著眾人道,“明箏畢竟年幼無知,若說責任,首當其衝是我,該受到責罰的也是我……”
蕭天沒想到明箏竟然屈從了,明箏越是忍讓,他心裏越是不安和自責,看著她可憐兮兮地跪在那裏,蕭天禁不住一陣心痛,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口無遮掩的明箏嗎?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糟踐自己,他寧願看見她發怒耍潑,跟所有人大喊大叫,也不願看見她如今怯聲怯氣的樣子,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依君王的意思……是不能責罰了?”青冥郡主麵無表情地看著蕭天。
明箏看到蕭天和郡主為了自己轉眼劍拔弩張,整個大堂的氣氛都緊張起來,便直起身道:“郡主,請容我將功補過,給我點時間,我要把全部典籍默寫出來,交給郡主。”明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