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轉身走到劍架旁,取下長劍掛到腰上,對屋裏人道:“我出去看看。”聽他這麼一說,李漠帆也急忙跟上,玄墨山人點點頭,道;“走,隨我到山莊大門,問守衛今日出山莊的人中,有沒有吳劍德?”
四人一路疾走,此時山莊四處都掛了燈,一隊巡夜的莊丁舉著火把從他們身邊走過。一些道路上的積雪已清除,他們沿著小道很快走到大門旁的崗樓前。
今天值夜的正好是管事曹波安,他在崗樓上遠遠看見走過來的三人,便下了樓,早早候在門前,見三人過來,一一施禮道:“幫主,玄墨掌門,李把頭。”
“曹管事,我們前來有話要問你,咱們裏麵說吧。”蕭天抬腿走進門崗。屋裏擺設簡單,一張桌和幾把椅子,幾個人走進來一落座,玄墨山人便開口問道:“曹管事,出入山莊的人你這裏可有記錄?”
“不曾記錄。”曹管事說道,“但是,由於前些日有失竊的事發生,君王下令不見令牌不放人,因此如今出入山莊都要有令牌。”說著,他從腰間取下自己的令牌,橢圓形的桃木上刻著一個“鶴”字,“就是這種,但每個院子的令牌都不一樣,像你們雲煙居是一個“煙”字,聽雨居是“雨”字,櫻語居是“瑞鶴”兩字,前院是“鶴”字,因此一看令牌便知是哪兒的人出入。”
玄墨山人端詳著這塊令牌,他扭頭問陳陽澤:“陽澤,雲煙居的令牌是誰掌管的?”陳陽澤臉一白,吞吞吐吐地道:“是,是大師兄,一共有三塊,前日給宏師兄一個,他出山莊去置辦藥材,他手裏還應該有兩個令牌。”
玄墨山人憂心地望著蕭天:“蕭幫主,你怎麼看?”
“如果今夜吳劍德不回來,那他就是走了。”蕭天眼裏含著冰霜,眼波流轉間說道,“看來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吳劍德身上,隻有他有你密室的鑰匙,隻有他知道你秘密配置的秘丸,隻有他身上有出入山莊的令牌,難道是巧合?”
“唉,都怪我心慈手軟,下不了這個狠心,心存僥幸,我是真不願意是他呀……家門不幸……”玄墨山人一拍大腿,衝陳陽澤道,“走,回去——”
玄墨山人滿臉怒氣頭也不回的走了,陳陽澤跟在師傅的後麵一路小跑……
“真是吳劍德偷的?”李漠帆望著這對師徒的背影問蕭天。
“目前看來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蕭天說著起身往外走,一邊交待曹管事,“從今夜起,出入山莊不僅要有令牌,還要逐個登記。”曹管事點頭應允。
蕭天和李漠帆一回到櫻語居,蕭天便持劍出去了。
這天夜裏蕭天穿行在山莊屋脊之間,幾次從聽雨居的暖閣經過,他看見那盞微弱的燭光,看見火塘裏的火苗,他心裏安穩了些。他坐在不遠處的屋脊上,遠遠地望著暖閣,透過落地雕花木格大窗,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月朗星稀,寒氣四卷,兩個孤獨的身影,一個圈在案前,一個獨立飛簷。無聲無息間,雪又開始落,蕭天坐在簷上,從懷裏摸出一個酒囊,對著那個身影,喝了一口,心裏一暖,竟生出一絲滿足,此生若能日日如此,抬眼便能見所思所想之人,足矣……
翌日蕭天直睡到未時,被李漠帆搖醒:“幫主,快起來吧,出事了。”蕭天一咕嚕坐起來,這才看見四周站了一堆人,都是天蠶門的弟子。
“蕭幫主,我師父不見了。”陳陽澤著急地看著他。
“幾時的事?”蕭天迅速跳下炕,幾下穿好外衣,提著劍就往外走。屋裏的眾人跟在身後,陳陽澤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原來昨夜回去玄墨山人躲在房間裏獨自生悶氣,弟子們也不敢打擾,都各自歇了。今早眾弟子眼看到午時不見師傅出門,就派陳陽澤去看看,結果陳陽澤走進師傅屋裏,看見地下散落了一地茶碗的碎片,卻不見師傅的人影。
蕭天趕到雲煙居玄墨山人所居住的正房,一走進去就看見一地碎屑,蕭天蹲下仔細查看,看到地麵有拖拉的痕跡。蕭天心裏咯噔一下,不由緊張起來。這時,柳眉之從一旁走過來,看見門口圍觀的眾人,也擠進去探頭問道:“出了何事?唉,玄墨掌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