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個錦衣衛突然迎著王振走來,王振一愣,他停下腳步。高個子開口道:“王振,王公公?”王振惱怒地望過去,何人如此大膽敢直呼他大名:“你是誰?”
“要你腦袋之人。”說此話的正是蕭天,他在這裏已經靜候多時了。
蕭天他們自換上錦衣衛的服飾,就圍著慈寧宮轉,不知轉了幾圈,才選在這個地方等王振。這裏離太後的大殿不遠,又是進入道場唯一的通道,四處守衛不多,人員雜亂,又有遊廊和眾多廊柱可以做掩飾。
玄墨山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想他師祖慘死在他的手下,而門中至寶被他搜剿幹淨,他瞪著雙目低吼一聲:“王振,拿命來……”
王振一驚之下,眼見這名白髯大漢向自己撲來,他才意識到宮裏混進刺客,扯著尖細的嗓音大喊:“來人呀,抓刺客……”但是他很快發現,他的嗓音淹沒的銅鑼之中,他身後的四個隨從很快被那幾個錦衣衛製住。
王振久居深宮,閑暇時也練就了幾手三角貓功夫,他別的不擅長,擅長跑。他“咣”地把手中物件向玄墨山人扔去,轉身便跑,蕭天和盤陽同時撲向他,他向泥鰍一樣閃身溜出去,沿遊廊向裏跑,蕭天施展輕功去攆。
與此同時那幾個東廠的人發現這邊情況,迅速跑來。盤陽和李漠帆迎著他們大打出手,由於不斷有人跑來,他們一時也得不了手。這時,高昌波惱羞成怒地領著一眾人等趕過來,一邊大喊:“抓刺客……”怎奈聲音被銅鑼蓋住,玄墨山人一人堵住他們眾人……
蕭天幾個飛躍趕上王振,伸手去抓王振的衣領,一把繡春刀刺向王振的脖子……王振傻了眼,雙腿發軟,他顫抖著哀叫道:“英雄,刀下留命呀,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突然,一個黑色影子從一側遊廊的飛簷上像箭般射過來,一柄青光寶劍擋住繡春刀,接著一陣陰鷙的狂笑從一旁傳來,“蕭天,你的小命落在我手上,放下你的刀……”
王振一眼看見寧騎城,像看見了救星,大聲喊起來:“我兒,我兒,救我呀。”
“幹爹,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他若敢動你一個指頭,我必讓他焚身碎骨。”寧騎城說著一步步逼近蕭天。
王振大受感動,大喊道:“我兒,前陣子是幹爹誤會了你,被那個高昌波蒙騙,這個混蛋,兒呀,你是最忠心的人,爹心裏有數了。”
蕭天萬萬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寧騎城,他像是從天而降,蕭天迅速一轉手把王振拉入自己懷裏,蕭天隔著寧騎城望著遠處,一隊錦衣衛正向這裏跑來。他心裏一陣悲涼,千算萬算就漏了一人,這個寧騎城明明被高昌波打壓下去,怎麼就突然冒了出來,如此大好的一次機會,還是失算了。眼看著玄墨山人盤陽李漠帆被錦衣衛團團圍住,蕭天一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能先退了。
“寧騎城,你先放我的人出宮,不然,我與王振同歸於盡。”蕭天大喝一聲。
“妄想……”寧騎城叫道。
“不,不,我兒,放了他們,放了好漢。”王振急忙勸阻寧騎城,他一刻也不想被刀抵住脖子了,他勸著寧騎城。
寧騎城略一沉吟,向身後的高健一揮手。高健向手下眾人下令:“放了他們……”
“看誰敢放……”高昌波氣洶洶地趕過來,大喝一聲,“好呀,你們錦衣衛這是要造反了……”
“高公公,你來的正好啊……”寧騎城一臉不屑地說道。
“寧騎城,你……”高昌波走到跟前,這才發現前麵被蕭天挾持的王振,臉色忽的變得慘白,“這,這……”
“高公公,你是想早點要了我的命嗎?”王振在蕭天手下,惡狠狠地說道,“還不快放了那些人……”
寧騎城鄙視地瞥了眼高昌波,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說呢,高督主?”
“當然,當然聽先生的,快,快放人……”高昌波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轉身向手下大喊道。
寧騎城向蕭天逼近了一步,他緊緊盯著蕭天,就像看到手的一件獵物,他心裏清楚蕭天就像一隻煮熟的鴨子,跑不遠,即使跑遠了,他也能摸到他的老巢,想到這裏,寧騎城放下手中寶劍,對蕭天更像是對王振說道:“隻要你放了我幹爹,我便放了你……”
蕭天挾持著王振往一邊退去,他看到錦衣衛退出去,玄墨山人盤陽李漠帆很快混入人堆裏,由於他們穿著錦衣衛的服飾並沒有引起宮裏人的注意。蕭天看到他們已經全身而退,眼睛盯著寧騎城,他明白與他交手,他沒有勝的把握,在他麵前更不可能殺了王振,於是,一咬牙,把王振往寧騎城懷裏一推,他躍身跳到廊上,飛快地向宮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