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和明箏跟著小夥計走進酒肆,一樓也坐了不少人,兩人直接跟著夥計走上樓梯。到了樓上,明箏不由啞然失笑,二樓基本隻是搭了個屋簷,連門窗都沒有,倒是真涼快。不過這裏視線極好,向北麵可以看見一片商鋪屋宇,樓上也沒有幾個客人,正中兩人下懷。
“小二,揀你們店裏最有特色的小菜上四盤,再上一壺清酒,去吧。”蕭天叫住小夥計吩咐道,小夥計高興地應了一聲,便“蹬蹬”跑下樓去了。
蕭天和明箏靠著木欄在一個方桌前坐下,蕭天指著一旁一片屋宇,壓低聲音說道:“那便是鑫福通,咱們坐在這裏可以看見全貌,你看它門麵雖隻有三間,卻是個三進的院子。幫裏兄弟已探明,鑫福通的掌櫃姓王,據我推測定是王振的親戚,不然他不會放心把銀子存在這裏。”
“這麼深的院子,咱們怎麼找呀?”明箏盯著那片黑壓壓的屋宇犯了難。
“三進的院子,布局卻很古怪。”蕭天壓低聲音道,“林棲曾經夜探過一次,他說,第一進院子是錢莊和五間廂房,應該是住著賬房管事等錢莊裏的人,最古怪的便是第二進院子,從垂花門便設有崗哨,有守衛輪值,日夜交替不斷。而第二進院子左右兩側是馬廄,中間是一座藏書樓,這座藏書樓竟然要守衛日夜輪值看守,豈是區區藏幾本書嗎?定是有蹊蹺。”
“那第三進院子呢?”明箏好奇地問道。
“住著女眷。”蕭天道,“咱們此次重點是去看藏書樓。”
這時,小夥計端著木盤走過來,把幾樣葷素搭配的菜肴放到桌上,把一壺酒和兩個酒盅放好,便笑著退了下去。
蕭天給明箏麵前的酒盅斟上酒,明箏直搖頭,叫道:“蕭大哥,這便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今日這酒必須喝,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蕭天給自個也斟上酒,“小六帶回趙大人的那封信裏,在末尾附有一句話:得密報王瑞慶患惡疾暴亡。”蕭天看著明箏,道,“咱不管王瑞慶是怎麼死的,是被王振滅口還是真有病,他如今的下場,是大快人心,足以告慰你父母的亡靈了。”
“工部尚書王瑞慶?”明箏驚愕地問道,“就是原先我父親手下司務,後來聯合王振構陷我父親的那個王瑞慶?”
蕭天點點頭:“正是他。”
“哈哈,看來天道還是公正的。”明箏眼裏浸出淚光,“如今困在城裏,若不然我定要到父母墳頭上香,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不急,等咱們幹掉了王振,一同報喜。”蕭天說道。
明箏點點頭,喜悅的望著蕭天道:“蕭大哥,會有這一天嗎?”
“會有這一天的。”蕭天深邃的目光變得堅定,“因為天道昭彰,善惡皆有報應。”
明箏點點頭,舉起酒盅一飲而盡。飲完又要斟滿,被蕭天奪下酒壺,道,“你隻許喝一盅,不然醉了,會誤事。”
“這是清酒,又不是烈酒,不礙事。”明箏去奪酒壺,被蕭天按住,眼睛望著那一片黑壓壓的屋宇道,“一會兒,還要翻牆,我可管不了你。”
“我隻是喝酒壯膽,我心裏……”明箏看著蕭天,說出心裏話,“我此次心裏一點底都沒有,蕭大哥,你如何一點也不緊張?”
蕭天淡淡一笑,道:“我心裏有底,咱們這次隻需牢牢盯住寧騎城便成功了一半。放心吧,此時焦心的不僅是咱們。多吃點,咱們估計要蹲守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