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恕小弟魯莽,深夜叨擾。”蕭天上前拱手一揖。
“賢弟,快別說那見外的話,跟我去書房敘話。”可以看出趙源傑看見蕭天很是高興,他拉過他便走。
兩人一路說笑走到書房。趙源傑吩咐管家譴走門外的仆役,自己隨手關上房門,一轉身看著蕭天問道:“賢弟,你如今為何還在京城?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不瞞兄長,我今日才回到京城。”蕭天說著,看到趙源傑一臉惶恐,忙問道,“兄長可是聽到什麼消息?”
“賢弟,你且聽大哥一句勸,趕緊離開京城,越遠越好,不如到南方遊玩個一年半載再回。”趙源傑說道。
“哦?為何?”蕭天暗吃一驚,他看著趙源傑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同他開玩笑。
“賢弟,上仙閣那個李掌櫃,我不知與你是何關係?我告訴你他也被抓起來了,聽說與貢院買賣試題案有關。如今朝堂上黨爭已成劍拔弩張之勢,你是一幫之主,興龍幫又是大幫派,還是不要在京城蹚渾水了。”
“兄長,買賣試題案不是已經了結嗎?”蕭天一愣。
“唉,如何了結?此次王振吃了大虧,不僅損失了張嘯天和陳斌,還把自己底細險些都搭進去,近日他們抓捕了一批人,有朝堂上言官還有與買賣試題案有關的其他人。此番瘋狂的抓捕,一是為了報複,二是殺雞儆猴。近來,朝堂上那些在買賣試題案上聯名上疏的眾大臣,告假的告假,抱病的抱病,都躲回府裏抱恙不出了。”
“難道就沒有人能整治了王振嗎?”蕭天咬牙道。
“還真有一人。”趙源傑說道。
“誰?”
“此人還在詔獄裏。”
“於謙,於大人。”
“正是。”趙源傑說道此,神情有些憂鬱,歎息道,“我和高風遠還有張雲通,一直在想法子想給陛下上奏章,赦放於大人。但怎奈王振盯得很緊,一直沒有機會。”
蕭天一皺眉頭,道:“算來,於大人在詔獄也有幾個月了吧?一定遭了不少罪,得趕緊想辦法救他出來,不然時間一長還會有好?”
“說到這個,我也是很奇怪。”趙源傑皺眉道,“我從高健那裏得知,寧騎城對於於謙始終是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沒有動刑?雖說有高健照應,但若是寧騎城要為難他,也是一句話的事。就此我也是想不通,難道寧騎城這個大魔頭竟然敬仰於大人的人品,不願為難他?”
“寧騎城性情一向古怪,狡猾,城府又深。如果非要給此事一個說法,”蕭天一聲冷笑道,“照我看,倒是權宜之策,如果朝堂上沒有了王振的對手,那王振養著他們這些爪牙作何用途?”
“噢……”趙源傑一聽此言,茅塞頓開,不由得佩服地看著蕭天,點點頭道,“還是賢弟看得通透,如此說來,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
“我與寧騎城交過手,不止一次。”蕭天道,“勝負倒是各半。”
趙源傑點點頭,歎息道:“連兄弟你都如此說,看來這寧騎城真是不好對付,如今於大人身陷囫圇,可把我們愁死了。”
蕭天眼前一亮,他看著趙源傑突然說道:“兄長,你還沒有問我此次為何而來?”
趙源傑被蕭天這句古怪的話問住,撓著頭笑起來:“是呀,看我囉裏囉嗦了半天,還未問兄弟此次為何而來?”說著,他端起茶盞看著蕭天。
“兄長,我正在謀劃劫詔獄。”蕭天平靜地說道。
趙源傑一口茶噙在嘴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後連咳帶嗆給噴了出去,眼睛都憋出血絲。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被他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讓趙源傑握著茶盞半天沒有穩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