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著寧騎城走進書房,兩人落座,管家奉上熱茶。兩人端著茶盞,啜飲茶畢。陳斌先是開口問道:“寧大人不會真是隻為飲這一盞茶而來吧?”
“祭酒大人,果真是明斷,是有事找你。近日春闈已近,想必你那裏也開始就今年的會試,著手準備了。”寧騎城從衣襟裏掏出一張折好的紙,遞給陳斌道,“這個名單,是先生叮囑我交給你的,先生的意思是,這些世家子弟,其父輩都是功勳卓著的人,咱們要照顧。”
陳斌接過宣紙,展開一看,臉色瞬間煞白。他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道:“下官不敢駁先生的麵子,隻是,如若給這些考生試題,萬一出了紕漏,泄露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難道他們是豬腦子,敢拿自己的腦袋不當回事,恐怕他們比你我還擔心泄露了試題呢,放心吧,這種關係到今後功名利祿的大事,他們會比咱們還上心。”寧騎城不以為然的輕飄飄地說道,“總之,先生怎麼吩咐,咱們怎麼做便是。”
“這些考生……”陳斌還想問,被寧騎城打斷了。
“他們可都是孝敬過先生的,你可不要毀了先生的清譽啊。”寧騎城深深看了陳斌一眼,身體靠到太師椅上,翹起一隻腿,眼睛瞟向屋頂。
頭上“哢擦”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寧騎城警覺地盯住屋頂,接著又是一陣“哢擦”的聲響。寧騎城靈敏地跳起來,走向屋外。
此時,屋頂上命懸一線,蕭天麵色慘白一把拉住明箏,把她身體慢慢拉到自己身邊。剛才明箏靴子一滑,要不是蕭天反應快,她直接便掉下去了,明箏低下頭看了眼屋簷下,頓時,三魂七魄少了五魄。
寧騎城站在房簷下向上張望,一雙鷹目犀利無比,突然一甩手飛出一把匕首,一道銀光,匕首飛向明箏身前,速度極快,蕭天別無選擇,伸手臂去護住明箏,匕首刺入蕭天右臂,蕭天一咬牙,生生受了。
明箏瞪著雙眼看著麵前蕭天右臂上的匕首,立刻血流如注,很快濕了她的衣裳,她驚恐地張開嘴,便被蕭天一把捂住。
“寧大人,你發現了什麼?”陳斌追出房間。
“奇怪,我的匕首飛出去,怎麼連個聲響都沒有?”寧騎城一臉狐疑地走向屋簷下。
屋頂上的蕭天,突然看見前麵不遠處蹲著一隻野貓,它此時呈進攻體態,全身弓成拱形,似是這邊的血腥味吸引了它。蕭天此時正苦於沒有對策,看到野貓,猛然咬牙拔下匕首衝野貓甩了過去,由於身體不能動,加上手臂劇痛,投偏了,匕首刺到野貓的尾部,野貓發出驚恐的叫聲,飛奔逃竄,慌不擇路,沒跑幾步滑下屋簷,掉落到寧騎城麵前哀哀嚎叫著。
“寧大人,好功夫啊。”陳斌由衷地誇耀著。
“你這院裏有貓嗎?”寧騎城仍不放心地問道。
“我家夫人十分討厭貓,但是四周卻時常有野貓出沒,甚是討厭。”陳斌說道。
寧騎城查看四周也沒發現什麼,便起身告辭,陳斌和管家相送著走向大門。
屋頂上,明箏和蕭天坐起身。明箏臉上和身上染上蕭天的血,她嚇傻了,一動不動盯著蕭天。蕭天很從容地從自己衣袍上撕下一片布係到傷口處,然後看著明箏問道:“你今日真是給我幫忙了,我讓你待在那裏不動,你跑過來幹嘛?”
明箏“哇”地一聲哭起來,蕭天嚇得急忙上去捂住她的嘴。明箏抱住蕭天哭得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壓抑著哭腔道:“我擔心你,我……”
“這是我頭次失手,回去別在人前亂說。”蕭天咬牙道。
“是。”明箏急忙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