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意思,皇上賜婚你敢提條件。”高昌波感興趣地尋思片刻,“可是陪嫁規格?”
“比武招親。”寧騎城平淡地說道。
高昌波抖起拂塵,瞪著眼睛望著寧騎城片刻,突然仰臉大笑,笑到中途突然頓住:“難道這位明箏姑娘……”
寧騎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高昌波轉身揮拂塵甩到孫啟遠臉上:“你小子,招一個武林高手進宮是何用意?”
“不能呀……”孫啟遠看著眼前這出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正堂上的熱鬧,躲在屏風後的明箏豈能不知。
她轉身跑到窗前,從桌邊端起一杯已涼的茶水一股腦潑到臉上,一杯水潑下,腦子並沒有清楚多少。
幾日裏,她快被逼瘋了。先是宵石哥哥,讓她默寫出《天門山錄》,她能理解他報仇心切,但是蕭天對她講過《天門山錄》帶給江湖的無端禍害,這樣一本書如果經她手再現,再造成江湖紛爭,她怎擔得起?她主意已定,絕不能複製此書,但是宵石哥哥來要如何是好?
還有外麵那個陰魂不散的寧騎城,昨日在城門,她就感覺有異,有種不祥的隱憂,今日果然應驗,竟然跑來冒充夫婿?此人陰險詭異,十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若落入他手中,豈不是……
跑吧……明箏低著頭從穿堂跑出,與一個人撞個滿懷,那人一趔趄差點摔倒,被明箏扶住,這才看清竟然的姨母。李氏一把抓住明箏的手,把一個包袱塞進她懷裏:“兒啊,這是我攢下的細軟,快跑吧……”
“姨母……”明箏被李氏一撞,頭腦倒是清楚了些,“我走了,你和張伯怎麼辦,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個棺材瓤子,不足掛齒,這也是他的意思,快……聽話,跑吧……”李氏把包袱再一次塞給明箏。
突然,眼前伸出一隻手奪走包袱。“交給我就行了,明箏跟我走,老夫人你盡管放心吧。”寧騎城不知何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她們身後。
李氏一時愣怔,明箏忍無可忍瞅個空擋,“當啷”一聲,抽出寧騎城腰間的繡春刀,在他麵前劃過一道寒光,直逼他脖頸。
寧騎城一愣,這些年來他身經百戰,還不曾有人可以近身奪刀,沒想到今日栽在這個小丫頭手裏。她這一個動作,讓他又不禁想到那日她與頭狼搏鬥的情景,感到十分有趣,但想到眼前的處境,便耐心地勸道:“你不跟我走,就得入宮。”
繡春刀僵在半空,明箏怒道:“你好生無禮,我與你素無往來,憑什麼跟你走?”
“姑娘此言差矣,”寧騎城說著瞅準時機,上手一把抓住明箏手腕。明箏頓感整個手臂一陣酸麻,手被迫鬆開,寧騎城手腕一翻接過繡春刀,在空中旋出一個優美的弧,“嚓啷”一聲,刀已入鞘。“你好沒記性,有你這樣對待恩公的嗎?”
“你要怎樣?”明箏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修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要娶你。”寧騎城唇邊一翹,似笑非笑的說道。
“哦,我想起來了,我說看著有些麵熟,你原來就是那日從狼群救明箏的恩公呀。”李氏一陣驚喜,看著他威武高大的身軀,一咬牙對明箏說道,“兒呀,我看這位相公挺好,即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身相許也是善事,你就跟他走吧,總比入宮強。”
寧騎城一聽此言,立刻向李氏深施一禮:“謝過嶽母大人,改日我請人登門提親,聘金彩禮一並奉上。”
“姨母,你就別添亂了。”明箏幾乎哭起來,她怒視著寧騎城叫道,“你想都別想。”
明箏猛然轉身,義無反顧地向正堂跑去。
明箏突然出現在高昌波麵前,禮數周全地向高昌波行禮,柔聲道:“拜見高公公。”
高昌波一手端著茶盞,滿腦子在想跟寧騎城爭一個女子是否合算?一抬眼看見一位清秀的女子站在眼前。高昌波閱人無數,在宮裏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而此女子如此與眾不同,便由衷地點點頭,一抬拂塵,微笑著站起身向明箏還一禮:“明箏姑娘。”
寧騎城陰沉著臉從後堂跟過來,李氏也氣喘籲籲跑過來,兩人都一臉驚懼地盯著明箏。這時,老管家端著新茶走進來,看見明箏也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