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帆見蕭天動了真氣,不禁為林棲捏把汗。他掃視幫裏眾人,見眾人滿臉敬畏斂聲屏氣,心想也好,讓他們知道幫主的厲害,以後誰也不敢胡來。
盤陽不知何時溜到李漠帆跟前,哭喪著臉哀求:“大把頭,這要出人命呀。”
“出什麼人命?”李漠帆不屑地瞥他一眼,心裏這個痛快呀。今兒幫主出麵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異族人,真是大快人心,“你們狐族事物,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吧。”
“他是你們幫主,你得管呀。”盤陽死氣白咧地道。
“現在承認他是我們幫主啦,早幹嘛去了?”李漠帆沒好氣地道,“我可告訴你,在我們興龍幫,長幼尊序,規矩嚴明,以下犯上,當誅知道嗎?你瞧瞧那林棲,有個奴才樣嗎?比他主子還當家,今天教訓一下,是應該的。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他究竟犯了何事?”
“他……他……就是放了把火……”
“什麼……”李漠帆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該……”
盤陽無奈地點點頭,“也是,還不知那姑娘怎麼樣了……”
清風台上,蕭天漸漸占上風,一劍快過一劍,劍劍直逼林棲命門。林棲方寸已亂,步步後退,隻有招架之力。蕭天虛晃一劍,返身直刺向林棲脖頸,將至之時收力由劍刃滑下,挑破林棲肩部衣衫。身後眾人一陣唏噓。
“林棲,你可知罪?”蕭天刺一劍,問一句。
“我……我不服。”林棲執拗地回一句。
蕭天回轉劍峰,又一劍刺向林棲胸口,將至之時又猛然收力,劍刃挑破一片衣衫。身後眾人一片失聲驚叫。蕭天又問:“林棲,你可知罪?”
林棲停止抵抗,他知道剛才自己九條命也搭進去了,蕭天一次次放過他,他並不想殺他,於是他不再還手,一把劍也“哐當”扔到地上。
蕭天一劍直抵林棲胸前,四周發出一陣驚呼。蕭天並沒有刺,而是又追問了一句:“林棲,你可知罪?”
林棲突然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蕭天收起長劍,厲聲訓道:“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為報仇傷及無辜與禽獸何異?這一家人,至善至純,你卻如此殘暴對待,今晚若不是及時發覺,後果如何?你跟那些殺你全家燒你房舍的東廠宵小有何區別?你難道不知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嗎?林棲,我不殺你,但絕不是可以原諒你。”
蕭天轉身走了一步,又道:“這是最後一次,決不準再傷她。”
蕭天說完,把劍扔給李漠帆,飛身躍上屋脊,消失在黑夜裏。
清風台上留下黑壓壓的眾人,瞠目結舌地盯著遠處消失的身影……
蕭天回到李宅時,天已破曉。後院起火的兩廂房在阿福、老管家以及後來趕來的街坊幫助下,早已撲滅。除了李氏住的房子保住一部分外,明箏所住的西廂房梁柱已坍塌,無法再居住。
李氏見蕭天拎著兩包草藥走回來,急忙迎上去就拜,蕭天見狀急忙攙住她。
“老夫人,使不得。”
“蕭公子,今日多虧你呀,要不……”李氏哽咽著抹著臉上的淚。老管家在一旁也是唏噓不已。蕭天問明明箏的情況,得知已恢複意識,便放下心基本上無礙了。
蕭天見李氏和老管家都在,便把路上想好的事由說了出來:“老夫人,老管家,我昨日在路上巧遇一個本家,沒想到他離開家鄉在京城做綢緞生意起了家,並在北通州置了一片田莊,叫瑞鶴山莊,莊上正缺人手打理,就邀我去。我今日就去拜見他,與他言明,你和明箏一起隨我去小住幾日,也好騰出時間讓老管家修繕房屋,老夫人你看如何?”
李氏和老管家對視一眼,被蕭天如此盛情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蕭公子,是否太叨擾你那位本家親戚了。”
“老夫人哪裏話,若不是老夫人宅心仁厚肯收留我,我還不知要流落何處呢?”蕭天道。
老管家點點頭:“這樣也好,有勞蕭公子奔波了。”
三人說定,蕭天便隨老管家匆忙吃了早飯。兩人走到馬廄,牽出宅子裏唯一的那匹馬,老管家套好馬鞍。
此時豔陽高照,蕭天辭別老管家,翻身上馬,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