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身邊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突然指著其中一個人道:
“那個人,褐袍的那個是東廠督主王浩,我認得他,他害的我丟了祖宅,哈……”
“聽說是刺殺王振……哪個是王振……”
“以前隻見東廠殺人,沒想到如今也有人敢殺東廠的人了……”
“這狐王令,專殺這些人……”
“狐王令?我知道……”
“噓,小聲點……”
四周的百姓小聲地議論著,不乏竊喜之聲。明箏剛才也聽到了那些人大喊口號就是狐王令,她也跟著點頭,剛張開嘴,就被蕭天捂住了嘴巴,“噓,小姐,不可胡說……”
“放開我,你真是膽小如鼠,你別跟著我……”明箏推開蕭天。蕭天一臉無奈,依然站在她身後,隻是緊蹙雙眉冷眼注視著激戰雙方。
此時街道湧出一隊身披重甲的錦衣衛,瞬間把耍把戲的眾人圍住。耍把戲的這夥人看局勢驟變隻能收手,隻聽清瘦長者一聲長嘯:“撤……”
這夥人與錦衣衛且戰且退消失到巷尾。聚寶閣門前受到驚嚇的那些人四散而去,紛紛跑到自己馬車跟前,跳上馬車匆匆離去。
躲在各個街角旮旯的行人,回到街麵,也一哄而散。
蕭天沒想到這夥人刺殺的目標竟是自己的宿敵王振,想想也不奇怪,這些年王振幹盡壞事,惡貫滿盈,仇家遍地。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借‘狐王令’之名,他們看上去組織嚴密,不亞於狐族,而且功夫也不錯,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呢?雖然他們中曾出暗器傷明箏,但就剛才的形勢,他們也是想驅逐外人。想到那枚暗器,蕭天眼前一亮,他從衣袖裏取出來,拿在手裏端詳。
明箏看街麵上人都散了,打架的雙方也都撤了,實在無趣,轉身回來找蕭天,看他手拿一個亮閃閃的東西,便圍過來看。
“你手裏這是何物?”
“在地下撿到的。”
明箏好奇地拿過來,驚叫一聲:“是暗器……”可以看出是以品質上乘的鐵礦石熔煉而成,成螺旋的菱形四角皆是銳利刃尖,中間刻有圖案。這個圖案讓明箏很感興趣,隱約可見是一隻鳥,仔細辨認似是一隻畫眉鳥。這個難不住明箏,她在夕山時經常與鳥為伴玩耍。圖案上的畫眉鳥上緣向後延伸成一窄線直至頸側,狀如眉紋,不錯是畫眉鳥。
蕭天見明箏低頭沉思,不免疑惑地問:“可看出端倪?”
明箏略一沉思:“暗器上圖案是一隻畫眉鳥,由此可推斷,暗器的主人是白蓮會之人,唉……不對呀,我明明聽見他們喊出狐王令呀,怎麼……讓我再看看……不錯呀……白蓮會有一個總壇主四大堂主和十二護法,十二護法之首叫白眉行者,以獨門暗器著稱,他暗器上都會刻上一隻畫眉鳥,以做標識。”
蕭天大吃一驚,不禁問道:“這些你是從何而知?”
明箏調皮地一笑:“拜那本書所賜,現在江湖上大部分幫派,隻要拉到我麵前,讓我見識一兩樣東西,我就可以說出是哪門哪派。”明箏說完又歪著頭苦思起來,“這枚暗器……”
蕭天倒吸一口涼氣,麵前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著實讓他刮目相看。看來她所言不虛,《天門山錄》不僅被她牢記在心,而且已經被她運用自如。但是,單純如清溪又涉世未深的明箏,她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凶險呀,蕭天本來就抑鬱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她如此憂心,想想,也許是感念她曾救過他,他不願她涉入險境。
“明箏,”蕭天不忍她糾結那枚暗器,便開導道,“即是江湖中人,相互合作也是再平常不過了。”
“啊……對對,有道理。”明箏立刻轉憂為喜,點了點頭。
“還有啊,在外人麵前切不可再提此書好嗎?”
明箏抬起頭,看見蕭天緊鎖眉頭的樣子不禁失笑:“哈哈,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像我姨母一樣,快點走吧,我要去見我宵石哥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