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新發現,寧騎城興奮不已,他絕不能再讓狐山君王跑了,想到此,他揮動繡春刀,使出了他的絕技,一刀封喉。一道青黑的寒光直取白髯老者咽喉,刀還未到,寒光便直晃眼睛。白髯老者看著劍氣肆虐,直逼麵門,卻不躲不閃,突然一聲長嘯,淩空倒翻,一柄長劍從空中直取寧騎城心髒而來。
這一劍從天而降,不怒自威,震撼人的魂魄……
四周的錦衣衛驚恐地僵直了身子……沒想到寧騎城也是反應奇快,突然仰躺馬鞍,巧妙地躲過這驚天一劍。眾族人在這種氣勢下,趁熱打鐵,向錦衣衛衝去……
一場混戰後,雙方都傷亡慘重……
白髯老者一臉血光終殺出一條血路,三匹馬緊跟著他向北邊且戰且撤……
寧騎城狂喝一聲:“快追,狐山君王就在他們之中……”
四匹馬退出穀口,向坡上小道奔來。在岔道口,白髯老者大喊:“就此分開……”
突然,一陣箭雨從身後射過來,四個人紛紛中箭……但四人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分成兩路疾駛而去,後麵的追兵也被迫分成兩路追擊而去……
山坡上,一個青色身影迅速向坡下奔去……明箏本想繞近道跑向馬車,沒成想正碰見追擊的馬隊,她身影矯健地躲起來,很快藏進積雪厚重的雪窩裏。
一匹馬從明箏藏匿的坡上飛馳而過,馬蹄踏下雪片飛濺……突然,馬上之人身體一晃,一頭栽下來,滾到明箏麵前的雪窩裏,那匹馬似受到驚嚇徑直向前飛竄……
明箏吃驚地看著麵前的白髯老者,身上衣衫血跡斑斑,二隻箭分別射進肩胛和背部,血已染紅他的袍子,不遠處追兵正向這裏追來。
明箏想也沒想,迅速把白髯老者拉進身邊雪窩,堆起雪蓋住他的身體,又拽過一些幹枯的樹枝隱藏住自己。白髯老者仍然有些意識,他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明箏,明箏調皮地對他眨了下眼睛,用一隻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別出聲。片刻後,急促的馬蹄聲從他們頭頂疾馳而過……
錦衣衛消失在山道上,大地又變成一片死寂……
穀口邊的樹林裏,管家老張頭縮手縮腳跑出來,左右查看動靜,認定官兵走了,這才敢跑回樹林把小馬車拉出來,車廂裏傳出老婦人悲切的哭聲。
“老夫人,你且淡定,老夫這就去尋小姐……”管家一遍一遍安慰李氏。
轎簾一掀,李氏紅漲著眼睛彎身下車,一邊還埋怨道:“唉,就不該在這兒停車,怨我,不該下車,這丫頭跟著隱水姑姑野慣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可如何是好呀……”
“你能看得住嗎?腿在她身上長著,”管家伸手攙扶李氏,“老夫人,她不會走遠的……”
“姨母,我在這裏——”明箏一身血跡,神不知鬼不覺得出現在兩位老人麵前。
管家和李氏轉回身,看見明箏身上有血,李氏腿一軟就癱在地上,管家急忙拉住明箏:“小姐,你身上哪兒受傷了?快讓老夫看看。”
“不是我的血。”明箏說著,一把拉住老管家,“張伯,快跟我去救一個人。”
李氏聽兩人如此一說,方清醒過來,“回來,不要惹事啊……”李氏想要阻止……發現兩人已向山坡跑去。
山坡背陰的地方積雪很厚,明箏領著老管家踏著雪向剛才藏身的地方跑去,遠遠就看見雪地上一片殷紅。明箏和管家跑上前迅速扒開積雪,傷者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兩人七手八腳把白髯老者拉出雪窩。
“還活著。”老管家試了傷者尚有鼻息。
“不可——”李氏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我的小祖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此人來曆不明,穿著如此古怪……不可呀,快快離開吧……”
“姨母,在這荒山野嶺,如果我們撒手不管,此人必死無疑。”明箏俯身查看傷者兩處箭傷,“好在都不是要害,車上有止血膏。”
“要不這樣……”老管家知道明箏自小混跡江湖,滿腦子俠義,遇上這事她必管不可;但也明白李氏心性謹慎,隻好在中間和稀泥,“咱們把他帶到前方驛站,送醫館可好?”
明箏立刻點頭同意,李氏也不好再反對。三人連抬帶拽,把傷者順著坡拉到馬車邊,幸好地上積雪未融化,讓他們的行動減輕了難度。
李氏一邊喘著氣,一邊抱怨:“這個白胡子老頭,沉得像頭牛……”
“人家是習武之人,身板硬……”老管家說,“看年齡在我之上,體重卻可抵我兩個,真是奇怪……”
三人幾經周折才把白髯老者拉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