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發達，一定可以醫好你的病的。”“東來，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得的是不治之症，腦癌，而且又是晚
期，怎麼可能會治得好，”她的目光無悲無喜，沉寂得像是千年深潭裏的水，“
我不想再受化療的痛苦了，我隻想有尊嚴的死去。”“青狸......”“東來，我想你會懂我的，是吧。”她病弱的身體在杏色的陽光下模模糊糊的，
看不真切，她像是透明的，光線透過她的身體穿過來，一點一點的貫穿了她的身
體。要不是懷裏的溫度證明她的存在，他真懷疑她是虛無的，“是啊，所以我才從不
勉強你，哪怕你病成這樣，我也沒有強迫過你去醫院......”可是，我卻寧願我
從來也沒有懂過你，也不要像現在這樣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自己卻隻能
無動於衷，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可是，你知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
心愛的人死去，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的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嗎？“青狸。”“晚歌，你來啦。”李東來隻覺得懷裏一空，她已離開了，她柔柔的笑著，那笑容像是春日裏綻開在
枝頭的桃花，有一種果子酒的醉軟，美不可言，她也隻有在他麵前才可以笑得這
般醉人吧，他心裏空落落的，有說不出來的失落與酸澀，他踉蹌的站起來，由於
長時間的維持一個姿勢，腿都麻了。“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呀。”向晚歌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角。“有啊，”她像一條泥鰍一樣鑽進他的懷裏，他的身上香香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怎麼聞也聞不夠，“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用去公司嗎？”“我以後都不去公司了。”他的指尖纏繞上她的青絲，一圈又一圈。“為什麼呀？”“因為我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向晚歌溫柔的看著她，說，“因為我想好好的
陪著你呀。”李東來讚賞的看了看他，他這次總算是沒讓他失望，不管他是不是意亂情迷過，
不管他心裏是不是背叛過青狸，隻要他能在青狸生命最後的時刻陪著她就好了。“哦，東來，以後公司的事就交給你打理啦。”“好，”不可否認這一刻他原諒了他，“不過我們可說好了啊，隻是暫時的。”他們相視一笑，這一笑裏有太多的傷感，卻也包含了太多的感動。一滴雨落下，打在枝頭上，打在他們臨江照水的身影上，下雨了，帶著秋天雨水
特有的清長，一滴一滴的，很快沾濕了他們的衣角，一滴一滴的，打破了他們之
間的沉默，卻也勾起了他們心底鬱鬱的不可言說的悲哀。青狸仰起頭，任雨水飄落到她臉上，風一吹，清清涼涼的，有多久沒有下雨了，
“晚歌，你帶我去看香山紅葉好不好？”血染的紅葉，像是烈火燃燒的靈魂，那
觸目驚心泯滅紅塵的鮮紅，那盛怒在血液中淋漓盡致的美，像是一下子要把生命
燃燒殆盡似的，它美得不帶任何雜質，卻生生的燙出了她的眼淚，她喜歡它，喜
歡它生命都是這麼的聲勢奪人，就是不知道雨中的它，又會美得怎樣的慘絕人寰
。向晚歌若有所思的凝視著細雨下的百日草，眼眸深處似有讓人讀不懂的心思，他
曾答應帶她去看香山紅葉，可是卻因為公司的事而擱淺下了，每每看到她失望的
神情，他都懊悔得要死，“好啊，不過那也要等到明天才行，你看今天這雨，恐
怕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哦。”她有些失落。“我們回去吧，身上都濕了。”李東來抹去臉上的雨水，看著他們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