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我們東來哪裏比不上他向晚歌了,要不是你寶貝女兒,他向晚歌能坐上這個位置,他一個外人憑什麼可以獨攬公司的大權,而我們東來呢,說得好聽點是總裁,還不隻是一個空頭銜......”

東來見李父淩厲的眼眸裏閃爍著無名火,臉上的肌肉緊繃著,似乎不高興了,卻又因顧著麵子這才隱忍不發,忙打斷******話,“好了,媽,你少說兩句。”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你看你這慫樣,你怕什麼,你好歹也是李家的少爺,他向晚歌一個外人憑什麼跟你爭......”

她越說越過火,這無疑是火上澆油,李父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淩厲得像把鋒利刀子的眼裏怒火騰騰的,冰冷的臉上像是凝結了千年的寒冰,“閉嘴,你是最沒有資格提外人這兩個字的,晚歌他遲早是我李家的人。你要是看不慣,這個家你就不要再待了!”

那樣瘮人的氣勢,那樣森然的怒火,一時間他們如坐針墊,噤若寒蟬。

東來的媽媽僵白了臉,她到底說錯了什麼,她為這個家辛苦操勞了十幾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可是呢,他現在竟然要為了一個外人趕她走,她恨他,十多年了鐵樹都能開花了,而他的心裏卻還是從來也沒有過她,從來也沒有過,他的心裏有的隻是他的前妻,有的隻是他的寶貝女兒,對他來說,她和東來在這個家裏到底算什麼,隻是擺設麼?這也沒關係,她可以不在乎,她慶幸他的寶貝女兒要死了,他失去他唯一的親生女兒,到那個時候他所有的家產還不是我們東來的,可是,她千算萬算千防萬防卻忘了還有一個向晚歌。

“我有說錯什麼嗎,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十多年了,我為這個家勞心勞肺的,我有半點虧待過你的寶貝女兒麼,你現在竟然要為了一個向晚歌趕我走......”她不甘心,憑什麼要對她這樣。

李父冷冷的看著她,這個女人他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她的那點小心思,他會不知道麼?從來,他的心裏也隻有陵容,他那個時候還隻是一個公司小職員,而陵容卻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小姐,她為了他放棄了她富足的生活放棄了她所有的一切,跟著他過著辛苦打拚奔波操勞的生活,也正因為這樣她原本矜貴的身體才累垮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過早的離開了人世,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沒有了她,他生不如死,可是為了青狸,他又必須好好的活著,因為沒錢,因為窮,他心愛的人死了,所以他發誓他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為了死去的她,也為了他的女兒,所以他努力打拚,哪怕再辛酸,他也沒有放棄過......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他想給青狸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結果他發現他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他怎麼會認為隨便找個女人就可以代替陵容呢?他之所以縱容她,是因為她無論為他做多少他的心裏也不會有她,覺得虧欠了她。晚歌是青狸喜歡的人,若是青狸真的不在了,他會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他的眼神是那樣刺骨的冰冷,像是寒冬九月裏的風刮在了她的身上,她隻覺得她像是被鈍刀割一樣的生疼。在他那駭人的眼神下,她剛才的那點勇氣也早就蕩然無存了,她害怕得往後縮了縮身子,不敢看他,也再也不敢出聲了。

青狸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著,這樣的場景她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不喜歡她,一點也不喜歡,她表麵上再豔麗再張揚又怎樣,骨子裏還不是一樣的怯卑,得不到她想要的,她很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