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蔫頭蔫腦的被圓圓拉著上樓找保姆阿姨講故事哄睡覺去了。
樓下隻剩下沈晨曦和向楠兩個人，氣氛突然有點尷尬。
“早點回去吧，我送你出去。”沈晨曦沒好氣的拿起了鑰匙出門。
“喂。”向楠在院子裏拉住了沈晨曦。“你聽到我剛剛的話了吧。”
沈晨曦看著向楠，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兩個孩子都三歲了，加上懷孕的一年……你們分開有四年了吧。”向楠說。
“在這個異國他鄉守著兩個孩子……晨曦，你很辛苦吧？”
沈晨曦默了默沒說話。這幾年她的確很辛苦。
“都四年了，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一條信息都沒有。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沈晨曦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很篤定：“他會回來的。”
向楠歎了口氣，說：“OK，就算他會回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呢？等到你的兩個小子都上大學了？或者是等到他功臣名就了？”
沈晨曦又沉默。
“晨曦，你還很年輕，沒必要為了一個迷霧般的承諾把自己的一輩子耗盡去。”向楠皺著眉搭住了沈晨曦瘦弱的肩膀。
她的肩膀這麼瘦這麼窄，愛哭又膽小的她是如何一個人在這個異國他鄉獨自生下這兩個孩子，又默默的把他們養大的呢？
向楠心裏酸酸疼疼的。
“你需要一個男人，晨曦，你的孩子們需要一個爸爸。”向楠很認真的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他們的爸爸，我會像自己的孩子那樣疼他們，甚至可以不再生孩子了，專心培養他們，以後繼承向家的公司——隻要，你願意。”
沈晨曦抬起頭來，看著眼前28歲的向楠。
從出生就在一起的小霸王真的長成一個成熟得獨當一麵的男人了。
他不是拉她小辮子的熊孩子了，不是跟人到處打架的混小子了，也不是到倫敦兩眼一抹黑的天真少年了。
一晃眼，他們都認識快三十年了啊……
沈晨曦看著向楠狹長漆黑的眼睛。他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所有的都是借口和理由。
向楠真正想說的，已經從他的眼睛裏泄露出來了。
她在沈鬱眼裏無數次看到過這種眼神。
“謝謝你……”沈晨曦也很認真的說。“我還是隻能說，對不起。”
向楠一怔。下意識的，他抓住了她的手：“可是……”
沈晨曦笑著搖搖頭，抽出了自己的手：“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變過。可是，我也是啊……”
“忘了我，回去找個好女人結婚吧，小楠。”
說完，沈晨曦衝向楠抱歉一笑，擺了擺手，轉身回到了房子裏。
隨著房門輕輕合上，向楠緊握的手慢慢鬆開。
如果可以這麼容易，他為什麼要千裏迢迢的來到倫敦，隻是為了看一眼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忘了她，如果真的可以這麼容易，就好了。
可是，他如此執著，她又何嚐不是呢……
也許，假如他當年沒有轉學，而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是，人生哪裏來的也許和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