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空蕩蕩的,如果不是關節處傳來致命的疼痛,我真以為自已在飛呢!但是,恐高症又讓我雙腿發顫不已,仿佛我的身影懸以一線了。
過了一會兒,雙腿的顫抖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高處不勝寒啊!除了自身散發出來的恐懼氣息,連風都冷了,感覺我周圍的世界漸漸變得冰天雪地起來,算算時間,現在才是下午時分,如果再吊下去,我還要吊十幾個小時,想想都讓我駭然,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已經占據了我的心頭,天啊……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我真是笨啊!我為什麼不喊救命呢?此時不遠處的山路,應該還有人走吧!想完,我不顧一切的狂喊出聲,“救命……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救命……救救我……”
喊了不下十句,竟然奇怪的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失望之極了,現在,除了手臂因承受不住我自身的重力而產生的疼痛外,我已經有些口幹舌燥了,如果喊下去,我的聲帶也會壞的,想想,那個女子即然要讓我一夜受罪,在周圍肯定按排了人馬把守,不讓外人靠近,所以,我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我的,更何況來得都是一些老弱婦儒……
希望很快變成了絕望,倏然,我又想到了一個能減輕重力的方法,就是用手掌去承受一部分力量,努力用兩隻手掌抓住那道細繩,在手掌上圈了兩圈,總算讓手腕上的關節減輕了一些壓力,不過,我想,這個辦法使用不了多久,果然,手掌被那細繩勒出了很深的血痕,痛得我不得不鬆手,在鬆手那一瞬,手腕上的痛更是增加了十倍,我不僅皺起眉,心裏暗歎,難道我堂堂一個大活人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就算我沒死,到了明天,我也該殘廢或變成神精病了吧!想一想,這裏是什麼地方,埋葬著萬千死人的山頭啊!要我在這裏渡過一夜,而且是以這種方式,我真得是比死還要恐懼十倍,百倍,天啊……我不要……有沒有人來救我啊……
想想也是不會有的,隻是,我隻能將小小的希望寄托給家裏的赤焰,如果他沒看見我回來,肯定會上山來找吧!所以,這是我心裏唯一的一點希望,也是我咬牙挺住的最後一道力量。
時間漸漸過去了,手腕上的痛讓我眼淚直流,仿佛有人在抽我的精一般,我細小的手腕要支撐我整個人的身體重量,想想也知道後果是怎樣的,現在我的手腕一定勒出血痕來了。
閉上眼,讓自已安心一點,不想看周圍的一切,想將思想停滯,連帶那痛楚也停止……
可,怎麼可能呢?
突然,疼痛的意識裏出現了皓夜的身影,想想剛才那女子的問話,我心裏著實有些不解,那個叫冠雄的人,他真得隻是因為看戲而進紅湘閣的嗎?根據剛才那個男人所描述,這個冠雄不但家裏有愛妻,而且也沒有這方麵的嗜好,那麼,這就奇怪了,難道真得是皓夜的按排?想想這個冠雄的存在,真得替我解決了不少麻煩……
可……皓夜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是他已經認出我來了?
種種的不可能讓我的思緒亂了……
遠處一輪火紅的太陽漸漸西落,這密集的樹林裏開始昏暗起來,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聲從四周林子裏傳出,為這即將安靜的世界增添了最後的生氣,冷風呼呼掃過耳畔,嘴角的腫痛早已被手關節處的疼痛掩沒,手麻痹了,甚至連知覺都沒有了,整個人仿佛靈魂出軀,晃蕩在半空之中,我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之前還在擔憂,這座埋葬著人的山頭的可怕,可現在,我想我快要和他們淪為一起了,飄蕩的身形告訴我,讓我有種不著實際的空靈,眼前漸漸灰暗的世界將打碎我最後一絲感知……
不知道有多久了,意識想沉睡,可傳入心裏的劇痛卻在拉扯著我神精,告訴我不能睡,就這樣維持了不知道多久,意識疲憊的終於壓下了痛楚,我昏昏欲睡起來,手臂的血液受阻,已經僵硬了,仿佛整個人就像是一具風幹的屍體……
連睡都睡不安穩,在我壓製不住的時候,連思想都沒有了,就在整個人快陷入死寂時,突然感覺撲打在臉上的風狂了,急了,然後,整個人跌入一具溫暖的懷抱,做夢,我知道我一定是在做夢……睡夢中,我彎唇笑起來,終於,我可以做一個好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