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拋起,再重重的,不穩的落下,以此重複了一分多鍾,我實在受不了,趕緊俯下身子,伸手緊緊的抱住馬的脖子,抓緊它喉嚨上的長毛,什麼也不管,甚至連前麵的道路都無法看見,我閉上眼睛,頓時六神無主……
也不知道馬兒走了多遠,我整個人也快被顛得暈頭轉向,隻差口吐白沫了,此時的馬兒,並沒有奔跑,而是漸漸的由小步子代替,緩慢下來,我鬆了一口氣,感覺心髒依然跳得厲害,我喘著粗氣,手腳顫抖的從馬上坐起來,高高的坐在馬上,我抬眼朝周圍的環境望去。
感覺上這是一座山穀,極目所見,竹林鬱茂,蒼鬆吉勁,處處在寧靜中含有生機
,隻是太過茂密的鬆竹,使得光線有點冷暗,隻有遠處的流水潺潺,發出規律的水聲。
此時的馬兒已經完全停止了走動,正喘著粗氣,在啃吃路邊的嫩草,我回頭朝來路望去,隻見一望無際的全是荒野草地,哪裏還有樓皓夜的影子,心裏驀然一急,他會如此急忙送走我,說明那草叢裏絕對有問題,隻是我沒有看到而已,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回去,我要回去看看……心底強烈的欲望讓我呼吸一窒,我抓緊馬繩,使勁調轉馬頭,重力拍打著馬兒的後背,朝前麵小跑而去,這匹馬已經略通人性,隻要我拍打它,它便知道自已往前麵走去。
見馬兒如此緩慢的速度,我有些急了,驀見插在馬鞍上的鞭條,我頓時一喜,趕緊抽出,甩開,重重的拍打在馬兒的後背上,馬兒吃痛,低吼一聲,奔蹄朝原路跑去,我邊小心的拉緊繩子,邊抬目朝前麵望去。
就這樣,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鍾的路程,一路上,我隻感呼吸都屏住了,樓皓夜,現在在哪裏?哎,我哪裏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到底是那個混蛋趁這種機會過來刺殺的?以後如果讓我知道,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精。
正暗暗怒罵著,驀然,前麵隱隱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急促而激烈,我整個人下意識僵住,猛然狠拍打著馬背,朝前麵奔馳而去。
眼前的場麵,真是讓我慘不忍睹,隻見諾大的草叢上,十幾個男子正持刀拿劍,招式狠毒的攻擊被包圍在中間的樓皓夜。
荒原上,殘秋落葉被劍氣所激,飛舞淩亂,鋪天蓋地的寒芒中,一點有若實質的白光迅疾馳往劃開。隻見包圍中的樓皓夜劍氣長盛,殺機如冰刃遽起,深眸中沉穩異芒一閃,風雲驚變,劍式如虹。
“皓夜……快上馬。”我用盡全身力氣朝他喊去,激蕩的劍氣迫的我目不能視,驟然,一道快速的黑影朝我飛掠而來,我駭然,此人分明就是朝我殺來的,隻覺寒意及身,我嚇得魂飛魄散,縱馬向前,萬分驚險的躲避過去,那男子見刺殺錯失,舉劍又是輕巧的朝我翻飛而來,冰冷的劍尖分毫不差的直取我的胸口,我嚇得瞠大了眼,內心暗叫,完了……
就在我要閉眼等死之時,驀然無邊灰色中突然亮起一道長電般的驚光,光芒凜冽,撕天裂地。
“當!”的激越交鳴,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飛掠而來,猛然劃開刺向我的長劍。在刀光劍影之中,我睜大眼,隻見樓皓夜手中劍華狂肆長盛,勢如白虹,奪目亮芒伴著清嘯直取那人的首幾,黑衣人眼神一慌,連忙後退的身形,迫的他回劍自守。頓然,“撕……”的一聲,黑衣人右肩血光迸現,踉蹌後退。
“呃……”黑衣人喝叫出聲,清亮的女聲掩飾不了受傷的痛楚,眼神詫異的望向樓皓夜……我驚了一下,想不到這個黑衣人竟然是個女子,驚訝未過,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樓皓夜的長劍帶著冰霜的冷寒疾射向她的首級,我脫口驚呼,別殺她……
樓皓夜頓時收劍,清冷目光怒盯著她臉龐,手中三尺青鋒斜指地,鮮血染了劍寒,緩緩流動,滴滴沒入塵土。頓時,墨眸凝望向我,深不見底,綿薄的唇角堅毅冰冷,沙啞的責問聲溢出唇角,“誰許你回來。”
被他這樣冷酷的怒視,我一時找不到語言,“我……我擔心你……”
冷冰之色消隱,隨之而起的是擔憂與欣然,驀然,一把讓我膽寒的利劍,如滿天霜雪般瞬間襲來,毫不留情的刺入樓皓夜的胸膛,是剛才的女刺客,隻見她眼眸瞬間掠過一絲驚詫,隻一眼,眼底冷寒滿布,手中的劍更是往前刺入,接著,狠力拔出,樓皓夜胸口的血絲頓時灑出滿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