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華說:“據殺手的交代,他們一共來了六個人,當時的分工是五名殺手參與醫院裏麵的刺殺行動,而一名殺手開車在人民醫院的後門接應動手的殺手。而五名進入醫院裏麵的殺手,有兩名喬裝成醫生進入李登雲的房間直接進行刺殺,另外三名殺手分別偽裝成醫院的清潔工以及病人的親屬,在三樓的走廊四處替動手的殺手望風以及接應他們。但是兩名刺殺的殺手進去不過幾秒鍾,他就聽到了裏麵的劇烈的打鬥,然後他們的讓他嗯被警察包圍,交火。當時你們有誰在現場的,是這麼回事嗎?”
張太華把目光看向周善鋒問:“善鋒,你當時布置的現場是這樣的嗎?”
周善鋒點頭說:“是。”
劉國華問:“既然是,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今天晚上的刺殺行動,其實你們是知道的,所以才布下了如此周密的埋伏,而不僅僅隻是一種防備,是你們知道晚上殺手有行動嗎?而且,據說殺手說,他們的人進入李登雲的房間刺殺,而李登雲根本就沒在房間裏,大概是被轉移了地方,李登雲的房間裏,隻有潛伏的警察。這就更說明,你們誰布置的這次行動,是知道敵情的。”
他看著張太華問:“張局長,這次行動是你布置的嗎?”
其實,整個過程,都是唐宋對他講的,他之所以要製造一個單獨審問殺手的情節出來,就是給自己製造一個平台,把自己所知道的,說成是殺手交代的。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他不得不費心的來弄清楚,對手是不是有意針對了自己。
曆史上的過招,都隻有一個真理,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太華對於劉國華的這個問題卻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本來這是一個功勞,周善鋒推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根本就一無所知,而且令他感到有些費解的是,他覺得劉國華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裏很寒冷,像逼問一樣。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幸好周善鋒接過去了,反問劉國華:“是殺手告訴的劉書記,那房間裏沒有李登雲,而是埋伏的警察嗎?”
劉國華說:“廢話,不是殺手告訴我的,難道是我自己猜的啊。”
周善鋒一聲冷笑,繼續的拆穿劉國華說:“當時隻有兩名殺手進入過李登雲的房間,而這兩名殺手已經從三樓亡命跳下,逃掉了。被抓住的這名殺手隻是負責接應,在兩名殺手進入李登雲房間後,他一直在與警察交火,負隅頑抗,根本就沒有機會與逃走的殺手對話,他是如何知道那個房間裏沒有李登雲,而隻有埋伏的警察呢?房間裏的情況,除了我們的警察,就隻有那兩名逃走的殺手才會知道,或者逃走的殺手回去對誰講的那個人才會知道,這個受傷的殺手,如何會知道呢?”
劉國華心裏一驚,周善鋒分析得頭頭是道,想不到竟是自己百密一疏,沒想到這個層麵上來,但他是老狐狸,經曆了官場的水深火熱,也算是個百毒不侵的人,不會因此而亂了陣腳,他顯得很淡然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也是猜的吧。畢竟他看見了自己的同夥從房間裏麵逃出來,就知道裏麵肯定是有埋伏的。”
周善鋒鋒利的逼著問:“難道劉書記審問他,就沒有求證,而他是親眼目睹,還是猜猜的嗎?”
劉國華的臉上有了些不悅的顏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審案子隻是你們的職責,我不過是想盡點微力,我不是你們一樣專業審案的。就算有什麼不符合邏輯或者程序的,那也無可非議,你好像是我的上司了一樣。聽說你周得海是你老爸,你可不要仗著自己背後有個市長老爸就目無尊長,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張太華也借機斥責周善鋒說:“是啊,善鋒,你這態度對劉書記講話可是大不敬。劉書記這半夜三更的放著好好的覺不睡,關心案子,也是幫我們,你不但不知道感謝,還挑三揀四的說話,成何體統!”
周善鋒隻是暗自冷笑說:你真以為他劉國華半夜三更的不睡角是為了工作,為了職責,為了對得起海城人民百姓,他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有個見招拆招的機會而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睡不著。
突然,他想起了問:“劉書記不是說殺手有交代幕後指使嗎?是誰?”
劉國華笑:“他說就是我!”
周善鋒一愣,想不到劉國華會這麼說,還沒弄懂劉國華的意思,劉國華又說了四個字:“你們信嗎?”
張太華說:“當然不信,這些罪犯就這樣,實在不想說的時候,就用這樣的話來推。我有一次審一個罪犯也是這樣,我一種要他交代誰是主謀,問了幾個小時,他告訴了我一個答案,說就是我。弄得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