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原強行解釋道:“先前提議,萬流負責處置轉世之身,一是其人在我萬流的眼皮子下,未免多生事端,萬流自然以處置轉世先為主。二則,我昨晚也說了,轉世若是活著控製在萬流手裏,由四位掌門將其力量分割,仙門就等於多了一道保障在手裏。可現在轉世之身已死,這個前提就沒必要了。捉拿妖女,如何處置,萬流與諸門派自當一起出這份力。”
既冠冕堂皇,還把在這裏的門派勢力全捎帶上,打造出榮耀的集體感。
強龍不壓地頭蛇,萬流的地盤,徐清原要這麼說,還真沒毛病。
仙主兒唇角曼妙一牽,素手往身前疊放,“話都讓徐掌門說了,那就照徐掌門的意思來。帶路吧,徐掌門。”
徐清原剛欲緩和臉色,仙主兒身影一翩,率先出了會同殿。
徐清原頓時拉成了張驢臉。
漫天禦劍的身影,流星般縱逝。
四位大仙門掌門落在最後。
老雪怪說仙主兒道:“仙主兒方才何必,糊塗點也就過去了。用不著對這徐掌門成見頗大。”
“老混蛋,用不著你把話說這麼好聽。”仙主兒並不領情。萬仞雪城的老家夥,可是團老油泥,圓的能來,扁的也能。什麼話從他嘴裏出來都沒錯,什麼事到他手裏都能兩麵對,圓滑得誰也拿不住。
強勢的是天簇的風格,圓滑便是萬仞雪城的風格。萬流隨和不拘,門下就出了一堆如蕭召,如韓裴,如外峰長老這些,佛得很,散漫得很,浪得很的。
論環境的重要性,鴿子到了孔雀堆裏也開屏。
老雪怪太油,與他萬仞雪城的交道打多了,那叫一個又愛又恨。老混蛋的綽號,乃是公認。
老雪怪嗬然受之。
皇人掌門還是挺懂道:“仙主兒怕不是成見,想是索性瞧不上徐掌門的小家子氣。一派掌門,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出爾反爾。幼子學棋,都知落子無悔。身為大派掌門人,一言一行,當思慎重。與駱掌門比起來,差著風采啊。”
都是當掌門的,徐清原虛得很,他們還是看得出的。
聽得皇人掌門說了自己的心聲,仙主兒不屑再說。
“對了,你們可有注意。徐掌門先是一人接待我們,今天人都該來了,萬流似乎還少了人。他這個掌門才做,怎麼有點孤家寡人,不得擁戴的意思?”
老雪怪又來了,“有道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看破不說破,善哉~~~
仙主兒臉麵一抽。
皇人掌門陷入他的深思中繼續道:“你們說,到底是我們被騙了,還是萬流被騙了?妖女身上的疑點太多,還有獻祭的那位王長老。萬流既然先都判了妖女一個轉世的身份,為何最後卻證出了真正的轉世?萬流所言,諸多處不足為信。”
就好比,有把鎖開不了,找到把鑰匙,結果不先試那把鎖,轉而去開了別的。倒像是拿鑰匙的人,本來就知道那把鑰匙是開哪把鎖的。
“皇人掌門有何高見?”仙主兒問道。
四人裏,皇人掌門說話辦事,最為有理有據,講究嚴謹。
“尚不好說。”皇人掌門打住道:“走吧,我們先跟上。”
走在一行最右的寒荒掌門驀道:“妖女的身體留給我,別搞爛了。”
老雪怪嗬嗬,行。
皇人掌門搖頭,哎呀,好吧。
仙主兒凝著眉頭有點忍不住的惡心,“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有點別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