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的回到賓館,泡好了方便麵,給手機充了電,周容就倒在床上不想起來。
頭發沒吹幹就出去走了這一遭,好像很不明智。算了,不管了,感冒而已,喝水七天才能好,吃藥一周就康複,小意思啦。隻要自己情緒穩定,什麼都不可怕。
想起當初梁醫生對自己說:“你和別人不一樣,別人要控製情緒,但你得發泄出來。你要學會生氣,學會發脾氣,學會表達自己受傷了憤怒了。”
可是,周容始終不信他的話。自己難道是沒表達嗎?自己表達了啊,可是表達了又有什麼用?
周容本來是看不起那些動不動就暴走的人的,因此也看不起暴走時的自己。從小就學習要行為得當舉止得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要懂得“君子慎獨”的道理。她欣然接受這些教條,是因為她相信,一個不懂得控製情緒的人,即使得到了一個完美的世界,遲早也會毀在他自己的手裏。
可是,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沒了情緒,沒了自己。
如果一個人從不覺得悲傷,那她就不知道何為真正的快樂。沒有一個完整的豐富的情緒體係,她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現在,她有了過去沒體會過的心情,雖然這些心情來時都非常猛烈,但是起碼她勇敢的表達了。
隻是,梁醫生,我本該更加懂得的快樂,在哪裏呢?
這個世界還是不會因為我的不滿而改變。與其讓別人都因我改變,不如我改變自己來的容易些。隻是,我已經改的不能再改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願意遷就我?
我已經很努力了,還要我怎樣?
周容流著淚,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或者,大概是暈過去了吧。
總之,生病也是值得慶幸的事,落得一夜好眠也不錯。
浩陳草草的完澡,圍了條浴巾,擦著頭發就給周容打電話。
嗯,這次開機了,但還是沒接。
還好還好。要真是她把手機丟掉,被別人撿到的話就不會再開機了。
這姑娘到底在幹嘛呢?
周容睡眠一直不好,這會兒好不容易入睡了,又被這無休止的鈴聲吵醒了。
爬起來看了看手機。隊長?隊長是誰啊?哪個隊的隊長啊?
“喂,你哪位?”
“是我啊,你總算接電話了,我還以為……”
“喬浩陳!你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周容頭痛欲裂,但是能睡就是福了好不好!
“咳咳,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咳咳……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周容真的懶得跟他說話了,又倒下了。
“喂?你感冒啦?”
周容本想說“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她稍微清醒一點的話。
“喂,你吃飯了嗎?吃藥了嗎?”
好吵,怎麼這人這麼囉嗦,還不如見麵的時候安靜呢。
周容把手機丟在一邊,又睡了。不,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浩陳略放心了些,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次換了個墨鏡,周容說的盲人戴的那種。
出門前又回來照了照鏡子,怎麼看自己都很醒目,想低調都難啊。
敲了敲永炎的門,允北開了門就又跑回尚堯那坐著,尚堯苦不堪言。
嗯,這夥懶蟲果然還在。
浩陳把手機扔給宇璋就要走,允北上前抱住他:“浩陳,你帶上我吧!”
“你不怕林藝童啦?”
“我分析過了,她來F市肯定不是因為咱們,因為咱們又沒宣傳,我又沒跟她說,她怎麼會知道呢?”說了這話允北自己都不信,林藝童就是個鬼神,天底下就沒有她想知道卻打聽不到的事!
咽了口口水,這個理由的漏洞暫時無視掉。“再說了,她對F市哪有你熟啊?你帶我去個安全係數高的地方不就行了?躲她還不容易嘛。”
喬浩陳隻想仰天長嘯:躲她容易,但是躲你怎麼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