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水木(2 / 3)

“這,我試試看啊,嗯……新人拾青木,原文有……水……遺……完了完了,”葉映用扇子敲了敲腦袋,“這根本湊不成句子嘛,這都是誰出的字兒啊。”

“寶來,你也學了三回了,趕緊想一個出來。”雲陽催促寶來。

“好吧,我就再出一回醜,誰讓你們都是我的主子呢,聽好了啊,我要作詩了,做的詩念作:青原拾新木,文人有遺水。”

“聽不懂啊,什麼意思?”眾人紛紛問道。

“說的就是不要玩火,玩火就會尿炕。”寶來認真的說。

“噗……噗”眾人笑成了一鍋粥,幾個丫鬟漲紅了臉,景辛子笑的歪在了門框上,木兮笑的不停地搖晃著雲陽的胳膊,“後麵這倆字是誰出的啊,亂出。”

雲陽卻一本正經拿起筆,說道:“要寫下來,過年你拿回家貼你家門框上。”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誰出的這兩個字啊,笑死人了……”

錦茵聽得扭頭就走。

“我,我出的水啊,遺是錦茵小姐出……咦,錦茵小姐人呢?怎麼走了?”寶來咦了一聲。

寒煙用手指捅了捅景辛子,“你看,錦茵姐姐生氣了,你還不快追去?”說完自己就掩嘴一笑。

景辛子漲紅了臉,不做理會。

“其柔如水,其秀如木,其人如玉,其狀如癡”,雲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句子是,水木有新人,青原拾遺文。”

“好!”景辛子和葉映不由的叫了聲好。

錦茵走的慢,遠遠聽到雲陽的這句,不由停了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要說平凡裏出新意,還是她這句好。

錦茵打著油紙傘,細雨“沙沙沙”的落在傘麵上,聚集起來,又一滴滴滾落。

兩旁綠瑩瑩的是一簇簇的竹子,還有冒出的竹芽、幾朵喜歡潮濕的蘑菇、細長葉子的草,都融在了雨霧中。

我家這片竹林,今日看來十分的詩情,從前也沒覺著這裏好,一年都來不了幾回,今日是怎麼了?讓人流連……

是了,雲陽造了一間屋子,大家都在那裏熱鬧,還有他也在。

明明來這裏就是為了見他一麵的,怎麼方才一點情麵都沒替他留?

錦茵忽然生起自己的氣,又煩悶起來,腳下踢踢踏踏,將一雙好好的繡鞋踩得泥水點點。

景辛子局促地望向竹林,雲陽瞄了一眼,唇邊浮現一絲笑意。

曲徑幽折處,錦茵已經走遠了。

錦茵轉過曲徑,身影已被竹枝擋住了大半,隻剩下一抹紅色的傘麵在綠竹間。

一絲秋風吹進窗前的小池塘,將池塘水吹起淡淡漣漪,一層層蕩開來,水裏最後幾朵荷花也跟著晃了幾下。

“甚?她要收徒弟?收什麼徒弟?”張牧遙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錦茵點頭應聲是,“聽說是製香和做菜的徒弟,也許就是頑鬧罷了。所以我特冒昧來打擾先生問問,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開課?課業都耽擱了許多。”

“無妨。”張牧遙一邊皺眉說道,一邊放下了手中的筆“明日開課你自專心學習就是,不必受她打擾。”

這小姐,明知道明日就開課了還在胡鬧,這是故意的麼,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湊熱鬧?

張牧遙視線轉向錦茵,她怎麼就不學學這位錦茵小姐呢。

“我非常敬慕先生才學,記得先生說,這是我祖母定的日子,如今祖母病了一場才剛醒來,先生確定是明天就要開課嗎?”

錦茵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張牧遙。

一句話問的張牧遙有些不自在,來府上十日有餘了,樓府一會子這樣事,一會子那樣事,就一直未曾消停過。

如今老太太醒了,說好要在重陽節開課的,老太太該不會將這事忘了吧?

如果真忘了怎麼辦?眼見已經耽擱了十餘日,自己下個月要再拿不到薪資,家裏人該喝西北風了,早知道就該節省些,那一日就不該請木管家去酒樓大吃大喝。

張牧遙的臉忍不住就紅了。

“無妨,我去問問老太太,若是不需要我這教書先生了,我也好早作打算。”張牧遙說著站起了身。

掌燈時分,孫大人的夫人吩咐丫鬟在油燈裏添了油,兩口子坐下來喝茶。

孫大人看著搖曳的油燈,皺著眉頭不說話。

孫夫人看了看老爺。

“老爺,昨日我回娘家,兩個哥哥又跟人打了一架。”孫夫人笑著對孫大人說道。

老爺這一日有些奇怪,心神不寧的,可是還在為了那杜家公子的事兒發愁呢?

“他倆不是早就不來往了嗎?兩個舅子路上見麵都是貼著牆根走。”

孫大人不大愛聽這些家長裏短的事兒,敷衍的答道。

“說的也是呢,我剛聽到時也納悶得很,為了那點家產打得都不走動了”,孫夫人似乎又想到很好笑的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孫大人莫名其妙,“你兩個哥哥打架,你還樂得出來?”

孫夫人笑著對孫大人說,“開始是兩兄弟打起來了。然後大哥種的地被地鄰占了一壟,大哥把人家那壟苗踩平了,地鄰不幹了,兩個人就撐起了黃瓜架。二哥路過,就站那裏看,一邊看笑話一邊奚落大哥。後來地鄰去把大哥壓住了,二哥又上前將那地鄰推倒,大哥又跑上前去,兄弟兩人就將那地鄰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