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爺爺在下方望著上方肥胖的腦袋,又望了望身旁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恨不能將那棍奪過來把那腦袋給劈開花。
想當初,從我這裏拿錢的時候一個個是多麼的和藹可親,相互之間稱兄道弟,恨不能兩個人穿一條褲子。
如今見我失去勢力了,便露出了真正的嘴臉,也嫌我褲子小了兜不住了。
“怎麼能算了?”堂爺爺哼了一聲,直了直腰杆,“倒要請教兩位大人,何故不肯派兵抓人?”
堂上的人卻好似沒有在聽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開了,“對啊,那家酒樓的酒還不錯。”
“唔,改天一起去瞧瞧去。”
“以前我可也是給過你們好處的。”堂爺爺喊了一聲,凶神惡煞的看著上方的人。
“什麼好處?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堂上的劉大人嚇了一跳。
“杜公子,這話從何說起?”那位笑麵虎孫大人又含笑問道,“難不成,你賄賂過我們?何時給了我們什麼好處?這可真是……嗬嗬嗬。”堂上響起笑聲。
“什麼好處難道要我說的直白?你們心裏清楚。”
堂爺爺突然激動了起來。
“當初你們私下找到我,要我每年出一個小童,你們負責唬弄老百姓,我杜某能在這武陽鎮年年舉辦祭祀,可少不了各位大人的功勞!我以往每年都給了各位大人好處的,單就買各位的字畫就不少錢了,你們真當自己劃拉幾筆字,畫幾隻呆鳥就值那許多錢麼?怎麼,這得了銀子在手了,我現在遇上難題,你們這就想撇清?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堂上的說笑聲停了。
杵著水火棍的衙役們都低下了頭。
一個毛孩子怎麼鬧怎麼吵都不足以震攝他們這幾個當官的,震攝他們的是這毛小孩狗屁不懂還胡話連篇,這胡攪蠻纏的勁頭,著實讓人頭疼。
兩位大人對視了一眼,“什麼好處?我們什麼時候收過他的好處?現在潤格也不許了?”官員臉上的表情都莫名其妙還帶著驚愕。
堂爺爺再不說話,站在下方,眼睛裏惡狠狠的光狼一樣的射向上方
官員們看著堂下方那眼光凶狠的人,都不由打個寒戰。
“你……你這年輕人好沒道理,你有本事你自抓去,我們又不攔著你,可是……”劉大人站起身來,帶著幾分無奈說道,“可是你非逼著我們出兵,這算怎麼回事?那不是讓我們寒了老百姓的心嗎?”劉大人喊道。
孫大人又笑意盈盈的勸著劉大人:“誒,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跟一個娃娃較什麼真……你看他,長得還沒這案幾高。”
堂上人又咯咯笑了起來。
“好,我自己派人就是,先去收拾了那幾個,我們的帳,回頭再一筆筆算。”堂爺爺一咬牙撂下這句話走了。
身後響起一陣嘖嘖聲“這小孩可真是了不得哦……現在的小孩叛逆的很,嘖嘖。”
這幫老不死的,看我這個年紀小的怎麼收拾你們!堂爺爺咯噔著牙,心裏這般想著。
“六哥兒,人呢?趕緊給我死出來!”一回到那小小的府中,堂爺爺又成了土皇帝,一撩袍子坐在正堂大喊。
門外馬上傳來回應,“主人,我在。”
腳步聲“踢踏踢踏”,六哥兒兒跑了進來。
“主人。”六哥兒站在一旁,看著小主人氣的扭曲的臉,“小主人有何吩咐?”
“今晚開始,你去物色幾個小童……將腦袋擰下來扔到那劉大人府門前!”
邊上老仆和六哥兒聽得麵色一變!
“……這,外麵風聲怪緊的,這樣做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劉大人再傻也定會知道是咱們幹的,如果再治我們一個罪……”六哥兒兒話還沒說完。
聽到這裏,堂爺爺再也耐不住滿腔的怒火,將幾案上的茶盞等物猛地一掃。
“我不懼,就是要拚個魚死網破。”
六哥兒立馬住了嘴低下頭。
“想治我的罪?他們治我的罪?我有什麼罪?啊?”
堂爺爺又踹出一腳,幾案被踢翻了。
“主人歇歇氣,可不好這般衝動,俗話說氣大傷身,主人要靜心養生。那樣做……真會惹上官司的。”老仆在一旁勸道。
“把你那老嘴閉上”,堂爺爺罵道:“千年的王八成了精,倒教訓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