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父親給了你們不少銀子,現如今你們不做了,那銀子你們可賠的起?”堂爺爺陰沉的說道。
小弟子著了急,“說得倒像是我們尋引子不幹一樣,那海神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說了,海不需要小童,你看那陣勢,都快被嚇死了。”那弟子一麵說著,一麵還驚魂未定的看著下方的人群。
“你說是海神就是海神麼?”堂爺爺開始惱羞成怒了,“滾遠點,再也不想看到你!”
那小弟子正是巴不得躲遠一些。
“南城樓家……去查!”小爺爺坐直身子,目光毒辣。
一個女子,敢來武陽鎮掀起這等風波,更何況還是在祭祀大禮現場,一輩子吃飯的營生都被她毀於一旦。真是活該千刀萬剮。
“查到了當如何處置?”老仆又問。
堂爺爺目光看向玉哥兒,“殺了她……”
高台上,少年和戴鬥笠的男子慢慢的走過來,淚流滿麵的看著眼前的雲陽,“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多謝小姐今日大恩。”兩人說完腦袋如搗蒜般的“咚咚”的磕個不停。
眾人見狀也緊跟著急忙的跪下,“多謝海神……這才是真正的海神啊。”
“咦,你不就是早間下注的那人嗎?”景辛子在男子旁邊轉了兩圈,笑著喊道:“原來你們真是合夥的騙子啊,虧得我看出來了。”
“這……”兩人臉色立刻就紅了起來,“天道無情,我叔侄二人家鄉遭了難,路經此地想討點生活,沒想到世道又險惡,差點就在此地出了禍事,虧得小姐搭救,“敢問小姐姓名?”
“什麼小姐,這是海神。”一個婆婆抬手就照著男子腦門上狠狠的一磕。
少年“吭哧”一笑,還是低著頭。
“我姓甚名誰不重要,你把頭抬起來。”雲陽的話總是那麼讓人不可抗拒,“你們是哪裏人氏?”
少年看著她,想了一下說:“我們是隨州人氏,因為家鄉連年災荒,所以不得不出來逃命。”少年一雙手有些局促的抓了下衣服。
“哦,這樣啊。”雲陽又移開了目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是你弟弟麼?”雲陽又問。
“是我弟弟。”
雲陽看著他說,“好生照顧你弟弟。”
“海神啊,這是我們一點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啊。”一個婆婆說著和幾個男子使勁的往馬車上塞東西。
還有奔跑叫喊而來的鄉民,景辛子看過去,馬車已經被塞的快裝不下了。
木兮強忍著驚喜,手一直牢牢的抓著小姐的衣服不放。
“放了衣服吧,現在安全了。”雲陽看著木兮說道。
木兮“哦”的一聲回過神鬆開了手。
“我不是海神,我也是路經此地的,對了,我該走了,要不然就誤了時辰了。”雲煙說著就要上馬,“景哥哥,你幫我把這另一塊收好,這個東西需要捂幹,男子陽氣重,你來吧。”
說著把手裏那黑白色的東西給了辛子一半,又說:“你坐車,我騎馬,不然來不及了。”
“啊?哦……好吧。”景辛子接過那東西,答應著鑽進了馬車。
這就要走了嗎?這麼快就要走了?眾人都不舍的看著這仙子般的小姐。
“小姐……多謝小姐。”男子和少年望著馬上的少女,似乎還有話要說,千言萬語卻終究化為重重下跪的一句:“今日之恩,來日必當湧泉相報。”
“來日我們未必能有這番巧,無妨的,舉手之勞,對了,”
雲陽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上摘下項鏈小的那一條,遞給下方的男子:“你家娃娃通身都起了紅疹,我這個鏈子能防蚊蟲,快把這個給他帶上,保他無病無災,不哭不鬧三日便好。”
“這是什麼?”那男子的目光落在那項鏈上。
“我的貼身寶貝,以前我帶著這個,也是從不哭鬧,做了好多年的啞巴呢。”雲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兩人聞言都一愣,抬起頭麵麵相覷。
景辛子失笑。
木兮也在一旁“噗呲”笑了一笑說,“叫你們給娃娃帶上就趕緊帶上,聽我家小姐的,沒錯。”
“奧,好。”兩個男人愣愣的點點頭。
雲陽調轉馬頭對鄉民們說道:“以後遭災了去南城找我,我保大家衣食無憂。記住,南城。”
說完輕輕揚鞭,馬兒踏步而去,不一時上了山頭。草木輝影中,一人一騎衣袂飄飄,慢慢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走了……”
“這就走了?”
“海神原來是個女子,這下好了,我見到海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