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木管家施禮笑道:“出來找大夫三個多月了,今日路過此地。沒成想又得見先生,這裏拜過了。”
“文治和月人……還有提督大人,可還好?”張牧遙有些激動,自走後他也十分掛念那兩個孩子。如今遇到故人,自是非常高興了。
“還好還好……你說這多巧,這裏也能碰上你。”木管家掩不住笑意的說道。
“如此,你都來了南城了,咱們必然要痛飲一番,快快,我們出去尋家酒樓,我來做東。”
張先生變大方了,木管家心想,看來這裏開館給的薪資要多一些啊。
“正好,我有要緊事要請教先生,咱們這就去找間酒樓敘敘去。”
“她敢打我娘?”錦茵‘謔’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娘會打不過她?”
“是的,她打了夫人,那樣子好厲害的,夫人和沫染兩個,都打不過。”采柳怯怯的說道。
“還有誰看見了?”錦茵又瞪大眼睛問,眼裏滿是不信。
“都在呐,好多丫鬟婆子,還有葉公子和景家兄妹……”
正說著,外邊二夫人的哭聲就傳來了,隻聽得外麵的丫鬟婆婆們忙成一片。
“快快,夫人說是傷到了骨頭,輕些放……”
“啊……丟死人了”,錦茵突然就捂住耳朵跺著腳尖叫起來。
當著景公子的麵打我娘!
“小姐,不去看看二夫人嗎?”采柳小心的問。
“丟死人了,不去不去,你也出去!”
采柳忙不迭的退出去。
外麵二夫人的哭聲一聲聲的傳過來。
“煩死了。”錦茵負氣走了出去。
錦茵又來到了外院來尋張先生。
隻是先生不在,不知去哪了,錦茵重重的一下坐在石凳上,呆呆看著一株芭蕉樹,雙眼無神。
張牧遙二人來到一間酒樓,賓主落了坐。兩人談笑風生。
“木管家武將出身,一身長袍也蓋不住英武之氣。”張先生笑著說。
“謬讚謬讚,先生來這裏多久了?”木管家問道。
“自打從提督府辭館,一路到這裏,十天有餘了”張牧遙邊說邊倒上酒,“臨行提督大人還贈了我銀子,心裏愧疚的很。”
木管家帶著幾分理解看了張牧遙一眼。
“那也是一場緣分,在這邊情景如何呢?”
“學生倒也不多,也就五六個。”張牧遙眼底掠過一絲喜色。
這還不多?你以前可沒教過這麼多。木管家微微一笑。
這張牧遙家境貧寒,估計生平也沒有教過這麼多的學生,這算是他人生的巔峰了。
這教書先生人倒也正直,就是有些迂腐,說話做事皆要按著規矩模子來,可能我家公子也受不了吧。
“先生大才,到哪也不會埋沒……那樓家小姐,可是先生你教?”
“對,這樓家小姐隻是其中一個。”
“我聽說這樓家小姐以前是個啞巴?”木管家看著張牧遙問。
“聽說是的,腦子到現在也是不大靈,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腦子不大靈也沒甚關係,隻想知道她是怎麼開口說了話的。木管家心裏思忖著。
張牧遙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他看了眼木管家:莫非……這木管家想在那樓小姐身上尋方子?
張牧遙緊忙開口說:“這樓家小姐自己並不會治病,她哪有那麼大本事,隻是有些巧合而已,那小姐……脾性還有些古怪。”
“怎麼說呢?”在醫館聽說些傳聞的木管家並不露聲色。
“無禮儀,忤逆長輩,打她二叔,據說還扔她奶奶。”張牧遙有些憤憤的說:“等重陽後開課,這些惡習少不得給她一一改過來。”
木管家聞言微微一笑,有些擔心的看著張先生:好。
看來那樓家小姐,並不比我家文治省心。
二夫人被抬走了。
下麵的人都一動不動的望著雲陽,並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還等著她安排要去造房子呢。
“你去那林子裏,安排幾人先砍竹子,讓奶奶醒來見了也舒心些,再搗亂我真會打你的,你別以為我在說笑!”
雲陽語調依舊軟軟的,說話間人已抬腳邁了出去。
二老爺隻覺得身子一陣虛脫:對對,那天在林子裏,她就是這樣打我的。
二老爺瞪圓了眼,剛想說兩句什麼,又立馬忍住了嘴,小輩不懂分寸,長輩要克製!
嘈雜的小廝們見雲陽出來立刻一片安靜,個個昂首挺胸的站著。